她本该有理智的,来的路上想了许多。
她想,崔韫定然是逢场作戏。
她也想过,他对那花魁上心,无非是为了查案。
崔韫挑着呢,自然只有沈家漾漾才能入了他的眼。
可她不是善解人意的女娘。
便是为了公务,崔韫也不该背着她逛窑子!
她不高兴了。
是真的不高兴了。
故,她心眼小,止不住的气愤,晚膳没用,就来了秦楚阁。
她甚至很体贴的又去想,她就来看一眼,看完就走,绝不让崔韫为难。也不能让他的身份暴露涉险。
女娘多信任崔韫啊。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慢慢的垂下脑袋。视线落在烫眼的一处。
是崔韫给的玉佩。
崔家祖传给儿媳的玉佩。
沈婳吸了吸鼻子。眼圈止不住的红了。
她后知后觉,好似比想象中的还在意崔韫,以至于这会儿憋闷的呼吸都困难。
崔韫每次亲她,总是那么不留余地,重重的,勾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会捏着女娘如玉莹白的后颈,再将她彻底带入怀里。
他能对她如此,原来也能对旁人如此。
甚至去做……那从未与她做过的事。
女娘的面色煞白,指尖小幅度的颤栗。
原来,天下的男子都是一个德行。
她愣愣半响,后退几步,毫不犹豫的扯下玉佩。对着地面狠狠掷过去。
影五见状:救命!!!
她连忙扑过去接住。
“娘子。”
沈婳恼怒不已:“我不要了。”
玉佩不要了,人也不要了!
暗中的影一惊恐:!!!
而屋内的影十继续声情并茂。
听到熟悉的嗓音,崔韫眸光猛然一颤,手中的茶盏往下脱落,砸到地上,茶水四溅濡湿了衣摆,他却不自知。大步朝外而去,直直推开门。
还不等沈婳转身离开,腰身便被人拦住,天地一转,她就被人带着入了屋。
房门继续被关上。
影一吐出一口气,二话不说敲晕罗成峒派来的人。
“娘子过来,你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
影五眼里还是女娘眼圈通红的画面。她心疼了,她护短了,她甚至忘了真正主子爷是谁了。
“衡州城娘子还来不得了?”
“我若告知,娘子怎会撞见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