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娘娘一再忍让,却换其一再的嚣张。”
“东宫子嗣我等盼了多年,也尽毁于四皇子之手,偏官家有意一再偏颇。如此隐患,如何能留?”
邹威来来回回的走:“崔韫是个难啃的骨头,这些年殿下多次相寻,他却不愿追随。好在他也未曾同那边过于亲近。”
他提建议:“殿下不如见见谢珣。”
“官家至今未给其官职,无非是有意拖延,谢珣若不愿为驸马,只要为殿下所用这就足矣。”
五公主名声扫地,若一再相逼,只怕同辅国公结仇。
一旦结仇,保不齐谢珣转头成了姬妄的人。
这是东宫最不愿见到的。
他的话,姬甀自然听了进去。
姬甀:“孤知晓。”
大计为先,他自然不可能为了姬诗敏,而失去良将。
“还有一件事,需要舅父去办?”
“殿下请说。”
“孤听闻父皇拨了金吾卫由舅父差遣。”
“正是。”
“金吾卫是父皇的人,舅父不妨借着此事引这些人去查姬妄。”
“既是他胆敢挑衅,孤自然得接招。便是谣言一事与他无甚相干,也能查出些旁的,他手脚再干净,这些年,私下也做了不少肮脏事。”
借着这个机会,随便抖几件,送到爀帝眼皮底下,只怕也够姬妄吃一壶的。
姬甀是真的急了。
姬妄一次次的捉弄到他头上,如此不加遮掩,是真当他是泥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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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这些时日,极少出门。直到韦盈盈身边的婢女急急来寻。
“我们娘子今儿去提督府上,却撞见颜娘子自缢,眼下人是救回来了,可娘子六神无主间,忙让小的来寻您。”
她面容一沉,只觉不对。
颜宓性子虽柔,可绝不会是会求死的人。
她转头让倚翠备马车。
提督府门前一左一右摆着的石狮子,往日威风凛凛,此刻却多了股凋零之状。
颜宓的屋子,这会儿聚满了人。
“说你几句就要同我杠?若真有出息一心求死,不如去别处死个干净!免得还要给你收尸!”
“提督夫人。”韦盈盈打断。
“这种话未免难听了些。”Μ。
知情的当她气急攻心而口无择言,不知情的当真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粗鄙村妇。
“先不论是非,颜姐姐现在这般,您也不该说那些话来糟蹋人。”
提督夫人高高在上,这些时日的憋屈,恨不得全部发泄在榻上面色惨白,脖间一条勒痕明显的颜宓身上。
“我教训女儿,韦女娘还是莫插嘴的好。”
“就是结识了你们这些女娘,这才导致她敢同我叫板!”
提督夫人一沉脸,韦盈盈还挺怵。
这一刻,她希望沈婳能飞过来。
提督夫人冷冷道:“这些年,我可曾短你吃穿了,你倒好,听信小人之言,就怀疑我不是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