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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很是昏暗。
沈婳将头埋在崔韫怀里,和从前的每一次那般熟稔。
一闭眼,就是沈巍笑着喊她乖宝漾漾的画面。刺眼却又虚伪。
沈婳好似陷入了一团僵局,彻底被困在其中。继而颠覆了十几载的认知。
上一回见沈巍还是前世了,隔了太多年,也经历了太多事,沈婳没想过她的悲剧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沈巍,沈鹤文,不愧是亲兄弟。
可冷静去想,一切又早有迹可循。
阿娘嘴角的笑越发的淡。她总是将她抱在怀里,有回轻声道。
——漾漾啊,那何家公子瞧着是不错,他对你体贴人也上进,亲事已定,阿娘别的不求只盼他能一直对你好。何家不比沈家,起先我担心他心思不纯。可几番下来,他是指真心护你。可我又担心这世上什么都没法长久,阿娘许是年纪大了,你还没到出嫁的年纪,我总是思虑过多,只怕你日后会不如意。
她当时听后,也不知羞。还沾沾喜气。
——阿娘若真担心,那我就同他解除婚约罢了,当初点头也只是头脑一热。
沈婳一贯是喜新厌旧的人。
那些珠钗环佩,穿戴几次,就去买新的。更莫说旁的了。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并不多。
阿兄是血脉相连。
那崔韫呢。
他凭什么对她好?
而她又为何能在他跟前肆意妄为?
沈婳并非一时兴起。
她的一切好运,从遇见崔韫开始,女娘也想触碰月亮啊。
漾漾……就该得到最好的。
可她都主动了,等了片刻,不曾等到崔韫的半点回应,沈婳抿了抿唇,她身子往后稍稍退缩,一把捧住后者的脸。
“我还听说书先生讲过一则故事,故事里头的公子哥,前脚对女娘上心,可转眼间得到了又不想珍惜了。对此,侯爷怎么看?”
沈婳凶巴巴警告道:“我劝你对我好些,我这人最是喜新厌旧,珠钗首饰如此,华丽衣裳亦如此,至于你——”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崔韫垂着的眼眸狠狠一颤,饶是在官场上运筹帷幄的他,也有过片刻的失态。
他伸手将女娘捞了回来。
翻身,膝盖抵住女娘宽大裙摆下并拢的腿,轻松的分开,将她压在身下。
眸色深邃不可探底,仿若万丈深渊。
沈婳被压制死死的,她伸手去推,却被反扣在床头。女娘强制镇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嗓音开始打哆嗦。
“你……难道还要打我吗?”
她异常悲愤。
“我不和你好了!”
崔韫爱怜的看着女娘在榻上的模样,眼圈红通通的,发髻凌乱,推搡间一小缕墨发没入绣着精致暗纹微微敞开的领口。
他慢条斯理的将其抽出来。捏在手中,轻轻摩挲。
带动的痒意让沈婳微微一个颤。
她敏感的反应,崔韫尽收眼底。
他嗓音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