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箐慌张不已。有一个猜测升起,可很快又被她压住。
指骨分明的手如玉,覆在沈婳发凉的手背上。握上最后再紧紧包裹住。
他斟酌一二,从袖口中取出一物。当着几人的面打开。里头是香料。
尤箐,阿兄,残忍,表象。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惊雷。
谢珣至今,不曾道明他是沈雉。他端起茶,轻呷了几口,成色并不好,只是寻常人家用的便宜的陈茶碎末。
崔韫安抚的蹭了蹭她瓷白的脸。
她听到男子淡淡道:“来此并非叙旧。”
谢珣先是叮嘱沈婳:“姬霍是个惹事精,你是最端庄不过的女娘还是少同他有所往来。”
她哒哒哒下了马车。层层堆叠的裙摆在空中甩出好看的一抹弧度。
谢珣黑着脸:……
“他送我过来,自然回头要送我回去的。阿兄驱他作甚?”
沈婳心不在焉的将小包包里头的瓜子挪到崔韫面前。
沈婳:“阿兄何必多跑一趟。你我也不顺路。”
她分明听懂了。可又好似没听懂。
可说这话的是沈雉。“可有查明是受谁指使?”
“谢世子,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实在不必为此一再寻上门。”
沈婳也察觉了,今日的崔韫所言,中听让她冒出愉悦的泡泡,女娘压下心底的怪异后,努力克制着嘴角就要往上扬的弧度。
“扰乱脉象,拖垮身子,时间久了,便是身子康健之人都受不住。我实在不知,是谁下狠手,这般曲折的要害她。”
这几个字眼让她从最坏的角度去揣测。
沈婳小心翼翼的问:“那你陪我一起吗?”
马车已停下,车外车内没有人催她。
崔韫低头不紧不慢的剥着。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这沈婳,生怕落了一处。
她的唇张张合合,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谢珣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名来,眉眼间布满了疲惫。
谢珣照顾着沈婳的情绪,他说的很轻:“那年,沈家母子落崖并非意外。山林早已蛰伏一群亡命之徒,并非谋财是害命。一车的人全部刺杀,再连人带车推入山崖。”
他只是道:“漾漾的身子快大好了。”
“早早的让倪大夫查了查,也的确有蹊跷,同你那时喝的药相冲,这也是你愈发病重的缘由。”
女娘小幅度小幅度的将身子贴近崔韫,她仰头去看他,眼眸中的信任和依赖骗不了人。小手紧紧扯着崔韫的袖子:“你同我说。”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谢珣看着实在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