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甚至,面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她是一点也不在意事情败露被瞧见吗?还是,这就是沈婳最后给他的答案。
崔韫的心猛的下沉。
谢珣有些意外:“崔侯?”
“你怎会在此?”
他再去看沈婳,屋内点着炭火,女娘身上不过是披了件单薄的外衫。身上并无其余配饰,头发披着,便是妆容也洗了去。
干干净净的。
少了一份明艳,多了三分楚楚动人。
很快,谢珣语气凝重,温和的情绪难得有不虞之色。
“女娘名节何其重要,沈娘子尚未出阁,你便是要入内,也该在外询问一二。怎能随随便便踏入?”
“若是让外人瞧见,岂不是毁了她的名声?便是清白,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崔侯是最重规矩的人,这一点应当无需我提醒。”
这些话,明明是崔韫该质问的。
可喧宾夺主却出于谢珣之口。
实在荒谬了些。
谢珣凭什么?就凭沈婳在意他吗?
崔韫一步一步走过去,面色的血色,一点点散去。
下一瞬,女娘的手腕被人攥住。一股力,毫不犹豫的将她同谢珣拉开。
她重重的砸到崔韫怀里。
谢珣愣是看直了眼。
“你——”
下一瞬,凌厉的风从他耳侧传来。
谢珣不妨,生生受了这一拳。他身子踉跄后退。
他‘嘶’了一声,右脸疼的麻木。
“谢世子还不滚吗?”
崔韫仍旧是平素矜贵冷峻的模样,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弹了弹衣袍,仿若动手的不是他。
谢珣:“崔侯大抵是误会了。”
沈婳傻眼。她下意识要跑过去,腰身却被崔韫勾住。
“你打他作甚!下手怎这般重!”
崔韫眼里的晦暗深深:“心疼了?”
他似觉得有趣,不由低低的笑,笑的沈婳直发毛。可很快,见谢珣没走,笑声又蓦地消失。
“你是真不怕死啊。”
谢珣无奈,也知他误会了:“这件事,我还是愿意解释的。”
“我和沈娘子并非你所想。我今夜过来无非是——”
谢珣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