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宣沉倏然看过去。
“宣家走到今日,并非靠着府上女娘而存的。我立足于朝廷,是靠着真才实学无愧于心。世人嘲讽如何?我宣家自盛荣依旧。”
嘴长在旁人身上,如何管控的住。
日后,再嫁也好,一辈子在宣家做尊贵女娘也好,全凭宣嫒心意。
其实,那两种选择,他更希望宣嫒选和离。
有这么一个郎婿,宣沉都替宣嫒膈应。
可,这样的决定说起来简单,可真要让宣嫒当机立断马上去选,一时间……
宣沉只能逼她:“阿姐今儿慢慢想,我左右要等你的答复。”
屋内气氛变得愈发沉重。
而,宣鄂氏突然看向沈婳。
她俨然还记得头一次见沈婳的场景。
“沈娘子。”
沈婳茫然。
宣鄂氏努力平心静气:“若你是我这不争气的女娘,你会如何?”
沈婳眨眨眼。她听到这里,已经了解了大概。
她很矜持的扯了扯帕子。
宣鄂氏:“你且但说无妨。”
沈婳怕她的粗鲁吓到了人,女娘下意识侧头去看崔韫。
崔韫淡淡朝她颔了颔首。
女娘想了想,冷静道:“虽说男子纳妾再正常不过,可重家没纳,可见重家不敢得罪咱们宣府。故此偷偷摸摸当贼去养外室。”
她说咱们二字是,没察觉出崔韫的神色有过片刻的柔和。
“既然不敢去又偏要去做,可见是个贱骨头。”
“今日打死一个外室,焉知明日是不是又得去打别的外室,难不成两位表哥他们日子不过了,天天盯着他重家。”
重家也配?
沈婳看向宣嫒。
“表姐且告诉我,经此一事,你还能心无旁骛回重家当重夫人吗?”
宣嫒一顿。
她好似……不能。
她没法做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再同重秉文躺在一张榻上。
沈婳又问:“重家也许心虚有之,可表姐再想想,害了他的外室又以宣府压制重家,他焉能没有怨恨?”
哪里是夫家,日后怕不得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