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
崔韫看着睡的不安稳的女娘,俯身淡声唤。
“车内未备碳火,晚些再睡,醒醒莫着了凉。”
沈婳困倦的睁眼。
男子眉眼裹着一层说不明的神色。矜贵冷峻如皎间月。
再看车厢,不见韦盈盈。
“她同三皇子一道走了。”崔韫清楚她在找人。
沈婳慢半拍的‘哦’了一声,许是困,嗓音带着软绵。
这边,即清驾马朝宣府而去。
“颜桉是怎么处置的?”
崔韫倒是应了。
“打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其父停了三年的俸禄。”
沈婳抿唇,没好气道:“真轻。”
她原想着,好歹颜桉也要去牢狱待上十天数月。
崔韫眸光一闪。
轻吗?
这可不一定。
至少颜桉半条命去了。
爀帝到底没能撤了颜提督的职。
提督这个位置,眼下并无适合的人选,若一旦空了,免不得有心之人往这个位置塞人。
与其如此,不如照旧。
官场上瞬息万变,颜提督日后怕是艰难。
这些,崔韫自不会告知沈婳。
沈婳的手是凉的,额间却带着汗,她用帕子轻轻擦去。
崔韫察觉出女娘的不对劲:“可是有恙?”
沈婳病恹恹:“梦魇了。”
女娘揪着帕子瞥向崔韫。
“做了很不好的梦。”
崔韫眸色幽深,顺着她的话:“梦了何物?”
梦见你了!
沈婳自不会同他说这些。
女娘苦恼了片刻。
她冷冷的张嘴就来:“我梦见你骂我。”
崔韫:“……”
沈婳眨眨眼睛,低下头:“表哥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