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卖什么关子啊!”总经理焦急地问。
“我刚刚才从孙先生秘书的口中得知,孙先生这次来台湾名为考察投资环境,其实——其实是为了我们柳影兰小姐而来的。”茉莉转着眼珠子看着影兰。
“胡说八道,让人听见多丢人哪——”影兰瞪了茉莉一眼。
“冤枉呀!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听那秘书说,原本孙先生看到我们传过去的企划案还不是挺在意,直到看到了这企划案的执行者——柳影兰小姐的玉照后,便立刻决定先与我们公司谈,不过,后来他可是大失所望了,还刺伤了我这大美女的自尊——”茉莉夸张地故作抹泪状。
“难怪——他指定要柳小姐代表——”总经理恍然大悟地说,继而又笑得很谄媚:“那——这合约肯定有九成的希望了,柳小姐这全看你了。”
影兰没说半句,因为她早已笑得人仰马翻,要是在上海当柳书缦的时期,这话倒会相信,只是今日的她,同样的打扮也不及书缦的十分之一,这话就是讽刺人的荒谬手法,她是又好笑又有些可悲!
“什么事这么有趣?能说来听听吗?”不知何时,孙念海已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欲邀请她起舞。
影兰还是笑着,自然地把手递给了他,随他进入舞池。
“你的笑容很美,介不介意与我分享?”他说着。
“是个大笑话——”影兰不敢正视他的眼,“他们说你这次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来看我的——哈哈哈——真是荒谬——哈哈……”影兰一笑掩饰她内心的激荡。
孙念海则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说:“要是我说,这是事实,那你会怎么想?”
这要是事实,那就更混乱了,影兰心里想着。
“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她微笑地回答。
“原先,我也有这层疑惑,直到,第一次与人在电梯前四目相对,我就肯定这一趟没有来错。”孙念海的神情竟有份以淳惯有的温柔,呵护得影兰全身因感动而颤抖。
“原来你那时在就认得我?!”她说着。
“不是那时,在我第一次看到照片中的你时,我就觉得似乎在很久以前我们便已相识,这种感觉很特殊,也很难理解,所以我才决定亲自前来解开谜题。”孙念海的性感很理性,也很直接,这一切他都表现得明明白白。
他的话,听得影兰惊愕得不能言语。
当天夜里,影兰又梦见了孙念海。
当她又哭喊地欲抓住他离去的背影时——一转身,他回过了头,而他的脸竟然不一样了,那是另一张脸孔,自然得宜,天衣无缝地与以淳的脸合而为一。
“以淳——”她再次从梦中惊醒,也再次思绪着方才那张似曾相识的新面孔。
“是他?!”影兰想到了孙念海。
不可以,永远不可以!
以淳等了她几乎六十年,而她才不过回来两个月,就已经耐不住诱惑,柳影兰啊,柳影兰,你怎么会如此脆弱不堪!
重要的是,她不能对不起以淳,他永远是她的唯一。
尾声
自从那晚孙念海想她表白,而她拒绝后,影兰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算算又是一个星期了。
而孙念海再拖,也终究有个限度,就在昨日他决定同影兰的公司签合同了,日期就订在今天上午十点。
今日会议室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总经理乐歪的神情外,其他在场人士都面无表情,毕竟他们多少都听闻了孙念海和柳影兰的事情。
签约仪式从头到尾影兰只是在旁协助,而不说一句,在几次偷偷地窥视着,她见着的是孙念海冷漠严肃的表情,却也没有缘由地抽紧了她的心。
“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总经理站起身,握住孙念海的手,说:“孙先生是下午的飞机吗?”
他就要走了?!这敲痛影兰的心口。
“嗯——”孙念海也不多说半句,只是注视着影兰方才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
她还是在乎的!他不由得泛起笑意,说:“我想和柳小姐单独说些话,可以吗?”
“可以,可以——”大家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么急着走?”影兰有些不知所措。
“再留,有没有意义了,不是吗?”他搜寻着她的眼光,说:“怎么不敢看我,害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