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虽是玩笑话,却听得影兰热泪盈眶,为掩饰自己的感伤,影兰又故作轻松地说着:“化成泡沫又如何?你没瞧那王子只不过掉了几滴泪,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以淳这次倒没有回应,只是气氛霎时有些凝重的气息。
“怎么?我说错话了?”影兰不由得有些不安。
“不——”以淳缓缓地吐出字句,“只是最近我心头老起怪怪感觉,我也说不上来,而你方才的话真的令我很不安——”
他与她真是心有灵犀?!
影兰难过得不能言语,只得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紧紧地,让彼此的交流与无形。
掌声起起落落。
在众人引领期盼下,终于揭晓各类奖项的优胜队伍,傅立航所指导的人鱼公主获得银牌,是三年来最好的一次成绩,更令人喝彩的是,最佳个人演技则颁给了第一次上台的柳书屏,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柳家却也为这始料未及的结果欢呼不已,一路上只听柳知然啧啧地称说着:“真不愧是我柳家的女儿呵——”
“姐——谢谢你!”书屏捧着鲜花,泪流满腮地说着。
这份礼,算是送对了,书屏的感激影兰全收到了,这种窝心的感觉,也算是让影兰在离去前少一分遗憾。
先送走了柳父,因天色尚早,影兰和以淳打算闲适地沿着夕阳染红的人行道走回去,这是他们习惯的嗜好,很单纯、很情境,一如他们涓涓的情。
“兰儿——”几位女学生朝他们跑了过来。
“嗨!好久不见了——”影兰也高兴地打了声招呼。
“是啊!自从上次会议结束后就没再见到你了,听傅立航说你快结婚了,真的吗?”
“哇——我认得你,是葛先生,喔——原来如此。”一位女学生望着影兰身旁的葛以淳说着。
“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一阵惊讶与祝福声此起彼落后,她们终于挥手道别离去,只留下满脸通红,直想钻进地洞的影兰杵在原地。
“兰儿,她们刚刚说什么?”以淳最爱逗弄着此般模样的影兰,逮到此刻,说什么他也不会错过。
“哎呀——”影兰只能掩着脸尴尬地哀嚎着。
以淳更是忍着笑,弯下身子搂着她说:“这事儿也该先同我商量商量呀——”
“事情不是那样——”她急着想辩解,“这是为了要推辞那角色才出此下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太不给我面子了——”以淳尽量让语气冷硬些,说:“结婚这事,哪有大家全通知到了,惟独新郎还蒙在鼓里,这我不服——”
影兰仍不甚明了地望着他,傻呼呼的模样却使以淳再也耐不住地爆笑出声。
“讨厌!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生我气了!”影兰嘟着嘴,眼神中尽是笑意。
“有什么气好生呢?”
“有哇——你不是视婚姻如蛇蝎吗?而我又偏偏犯了忌讳——”
“胡说——”以淳正色地看着她,说:“怎么你也信这传闻?那你信不信我之所以迟迟未婚,是因为我太重视这份神圣的承诺,因为不是最爱,所以不能交心,这就是原因,你信吗?”
“信——”她抬起头看着他,说:“态度正确,却难免不切实际。”
“怎么说?”
“何谓最爱?或许有人每一次的恋爱都是最爱,也或许有人忽略了眼前的幸福,只寄望于自己理想中遥不可及的最爱,这份要求似乎陈义过高!”影兰说着。
“没错,但我不是别人,我就是我,我太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宁缺毋滥是我对婚姻的坚持。”
“那我算什么?”影兰手插进大衣的口袋,喃喃地在街道上愈走愈急。
宁缺毋滥?!想不到她在他心中分量也多不了尹紫萝几分!一样是被拒于门槛之外。
“兰儿,干嘛走得这么急?”以淳其实也猜出个几分,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