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来了,那尹紫萝说的倒是实情,这一想,影兰竟有些松了口气,倘若如此倒也好,她实在不忍见一旦她遽然离去所带给他的打击。
“兰儿?!”客厅中的以淳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才正要去找你呢!”
影兰笑了笑,用温柔的眼眸看尽他的神情。
以淳也不语,若有所思地牵着她的手,走上楼梯。
“兰儿,有件事我想当面问个仔细——”他神情显得有些紧绷。“你的付出是否只为了要报复?!”
影兰的理智应该说“是”,但她一想感情用事。
“是尹紫萝说的?!你相信?!”她不愿背叛他的深情。
以淳摇摇头,说:“不信,但是我害怕失去你。”
“你昨晚上尹紫萝那儿去了?”影兰问着。
“那是去质问这些传闻,兰儿,我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我并没有和紫萝——”他有些焦急地辩着。
“不用说了——”影兰伸出手捂住他的唇,说:“即使你不要我,我的心仍依旧为你保留。”
他们的爱,晶莹剔透,没有模糊不清的角落,而尹紫萝的心计却成了砂纸,磨掉了粗糙更显光彩,他们的情感犹似明镜,对方的一切全都一览无遗。
这种安心,满足得无可比拟。
这份爱,无关婚姻。
那天起,影兰的爱抛得更彻底,随着梦中逐渐逼近的力量,她抗拒得愈来愈吃力,为此,她与以淳相处的一分一秒都教她分外珍惜。
除了公事的必须处理外,以淳几乎是和影兰形影不离,天气好时,他们会上隐兰湖散步谈心,天气差时,他们也怡然自得地呆在定观念,沏壶热茶、脉脉含情。
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枯燥,没有无聊,因此,喧闹的街景、华丽的宴会及罗曼蒂克的餐厅都不是他们的选择。
“这就够了,我们不需要更多。”倚在以淳怀中的影兰是知足的。
“可是我是贪心的——”以淳附着她的耳朵,轻柔地说:“我还要更多更多——”
“讨厌,不正经——”
他俩身上都带着超高电流,缠在一起就火花四迸,无法自抑,这份激情超乎想象,也超越生理。
有个目的地,就有到站下车的时候,但他们之间却不止,或许他们的爱太强烈,早已穿越了生理而直达精神领域,惟有如此,才能负荷一切,也正因如此,他们总觉得填不满精神层面的宽广深厚。
他们一直一直在制造更多的电流,他们为自己的全心付出乐在其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影兰的心就如同此句。
她的心事全藏在枕头里,只待夜深人静时才独自面对,一到日出,她便又换上幸福快乐的神情,接受都看在眼里,却不免担心。
这天,影兰才前脚踏进大厅,就听见大家的议论。
“一个女孩子家整日不见人影,外边的闲言闲语是愈说愈难听了。”柳徐玉蓉故意夸大地说着。
“二娘就别多心,现在风气不比从前,自由恋爱正流行着,何况他们俩本来就合适,说不定咱们柳家将要办喜事了呢!”柳书严替妹妹维护着。
“爹、娘——”影兰假装在进来,若无其事地笑着。
“兰儿,来,就差你一人,开饭吧!”柳知然慈祥地示意她坐定位。
“兰儿,最近你老是同葛家那小子在一起,不是解了婚约吗?你们年轻人的脑子究竟想什么东西呀?”柳知然摇着头,不解地说着。
“要是那小子真有心,那他也该来见见我们,重新办个仪式什么的,有个名分,也免得落人口实哪——”柳知然埋怨着。
“我看哪——是人家没这份心思——”柳徐玉蓉说着。
“要真如此,女儿啊,你就要同他有些距离。”柳知然严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