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又是一阵笑语刺激了她的思绪。
不能逃避!否则她帮不了书缦、帮不了自己。
惟有面对,才能彻底地迎面痛击,将他自心底扫去,想到此,影兰不禁昂起头,深呼一口气,然后推门而进。
尹紫萝正在葛以淳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颈。
这一推门,使他们俩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敲门不会吗?”尹紫萝站了起来气呼呼地指责着
废话!我就是要看个仔细,好死了心的,一敲门不就什么都别看了,影兰差点脱口而出。
她的眼光直视着他,冷漠而勇敢。
“我是来交这十天内所有的演讲记录及会议决议表。”
他淡然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
“紫萝你先回去——”葛以淳冷静地说着。
“为什么,怎不跟我回去啊,会议都结束了。”尹紫萝撒娇地嘟着嘴。
“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只有一个问题。”影兰说。
“你问哪——”紫萝应着。
“葛子谦是葛以淳吗?”她直视着他。
虽然满是疑惑,不过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毫不犹豫地点着头:“我就是葛以淳,子谦是我的字。”
听着他的回答,影兰在失望中竟夹杂些痛意。
“哦——我知道了。”她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你什么时候走?”葛以淳喊住了她。
“应该是明天吧!”
她,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直奔宿舍打包行李。
此刻的她,自责与羞愧充斥于心。
自责的是,她未能为书缦向他讨个公道。
羞愧的是,她竟然为他施舍的感情眷念不已。
她应该想到已拥有尹紫萝,她不该自毁立场,自寻羞辱,她只不过是他“战功彪炳”的战利品之一。
她无法再于此地多停留一分钟。
佯称身体微恙,她扛着行李,内心更痛进一层。
柳影兰就是柳影兰,变了时空、换了容颜,她还是一样的倒霉,只是徒负了书缦的倾城之美,徒负了自己不知保留的尊严。
夜,凉透衣衫,影兰此时备感凄凉,她想回去,回到那二十世纪末的地方,但又如何呢?那里也是她的伤心处。
世界之大,却无她安心栖息的地方。
唉!
回到柳家后的影兰,沉默得令人担忧。
“兰儿,有事不要闷在心底,说出来会舒服些!”季雪凝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索性要她说开。
影兰只能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听书屏说,你那兔崽子未婚夫惹你生气啦!”
影兰斜倚着窗,凝视着天空,以稍平静却略显疲倦的语气说:“不是他的关系,是我生自己的气,我总是敌不过宿命的作弄,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