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萱正在学说话,不过才九个月大,她也只会寥寥几个简单的重复字,像是爸爸、妈妈或……“ㄋㄟㄋㄟ……”
“呜呜呜,求求你,小宝贝,叫爷爷好不好?”
听容爸爸沮丧得快哭了,孟吟夏差点笑出来,放下切一半的番茄,离开厨房到餐厅,弯身,对着笑呵呵的小娃娃,用很夸张的嘴型发音。“来,耶……耶……耶……耶……耶……耶……”
小娃娃歪着脑袋看半天,突然……
“耶耶?”
“咦咦咦?她……她叫爷爷了!你听到了没有,小夏,她叫爷爷了!”容爸爸狂喜的大叫,眼眶都红了,猛然抱住小娃娃感动地呢喃。“宝贝,宝贝,小宝贝,爷爷最爱你了!”
小娃娃咿咿唔唔抗议快被挤成一团红豆麻糬了,孟吟夏笑着回到厨房继续切番茄。好吧,被利用就被利用,至少她还有疼爱她的容爸爸和宝贝女儿,此外,起码在家里的时候,容惜莲也从来没忘记过身为丈夫的本分,这么一想,其实她还是很幸福的。
“爸,阿莲有打电话回来吗?”
“没有。”
“嗯,那他晚上应该会回来吃饭吧!”
恰恰好十五分钟后,容惜莲打电话回来说他有点事,不回来吃晚饭了。
“阿莲到底在干什么?既然不是加班,干嘛老不回来吃饭?”容爸爸嘀嘀咕咕抱怨。“是不想要这个家了吗?”孟吟夏忧心地瞥容爸爸一眼,没敢吭声。
看来,容爸爸也在怀疑了,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警告丈夫一下,“外遇”可以,但最好小心一点别让容爸爸察觉呢?可是,她的“好意”永远没有实现的一日,不,应该说是,不需要了……这年元宵刚过的某一天,假日,容惜莲不用上班,难得的也没有“私事”,送容爸爸出门去参加几位老朋友的聚会之后就回家来了。“咦?你回来了,那爸怎么回来?”
“爸说他要回来时,会打电话通知我去接他。”
“那萱萱交给你,我陪我表姐去试婚纱、挑礼饼。”
三个多钟头后,孟吟夏回家,发现容惜莲和萱萱都不见了,而且他们似乎离开得十分仓促,匆忙得连手机都没带,半个钟头后,容爸爸打电话回来,她只好自己搭计程车去接容爸爸回家。
“奇怪,他到底带萱萱到哪里去了?”她困惑地喃喃自语。
“可恶,就是想念我的小宝贝,我才急着回来的,”容爸爸更是愤慨。“他竟然给我带出门去了!”就在容爸爸埋怨又埋怨的唠叨声中,容惜莲终于回来了,但是……
“你终于回来了……咦?我的小宝贝呢?”
容爸爸没留意,但孟吟夏一眼就注意到了,容惜莲的眼眶是红的,神情古怪,古怪得令人十分不安,忐忑不已。“阿莲,萱萱呢?”
容惜莲看看她,再看回容爸爸,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于,他深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萱萱……死了。”
好久,好久,没有人出声,孟吟夏与容爸爸茫然相对,似乎无法理解容惜莲到底在说什么。他……说什么?
萱萱……萱萱……
死了?
死?
她的萱萱?
死?
不,不对,不对,不是她的萱萱,不是,不是,他说的不是她的萱萱,不是,绝对不是……“爸!”
容惜莲一声惊骇的狂呼,硬生生拉回孟吟夏昏乱的神智,转眼一看,她的叫声更惊怖……“爸爸!”
容爸爸二度中风,急救不治,溘然长逝。
奇怪的是,孟吟夏竟然没有哭,半滴眼泪都没掉,先是不吃、不喝、不睡,一脸空白的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不要说悲伤,就连一点情绪都没有。
医生认为她是悲伤过度,就替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好让她睡一下舒缓精神。果然,翌日一睡醒,她就恢复“正常”了,就跟平常一样,跟“容爸爸”说说笑笑,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