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徐蓝玉惊讶地看着他。
“宫里那么多双眼睛,他们月下私会,总不可能瞒过所有的人。”李承睿无所谓地说着,像是在说今天月亮很好。
“既然你都知道,还要听从皇命娶她?”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李承睿轻声地说,闭上了眼睛。
徐蓝玉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大摩皇宫
澹台紫玉发现,刻骨的思念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他是大摩的皇帝,自从雪兆国回来,每日还必须处理政务,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但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丢下一切去寻找心爱的女人。可惜,由于李承俊刻意封锁了消息,澹台紫玉并不知道徐蓝玉已经被强行带回京都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试图潜入陨州城内寻找。可是每一次,都一无所获。
想到徐蓝玉,他心里那根刺就扎得越深越疼,渐渐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以至于过了半个月心绪不宁的日子,澹台紫玉终于病倒了,众人这时候才想起,这个在朝堂上冷酷无比的帝王,毕竟也只是一个青年而已。
御医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恭敬地为皇帝诊脉。片刻后才觉得情形不对,壮着胆子察看了皇帝的神情后才敢掀开他的内衫,一看顿时骇然,惊呼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澹台紫玉的腰部,竟然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那伤口似乎很长时间都不上药,开始溃烂……
神秘邀约
() 御医一双眼睛震惊地转过来看着一旁的贴身侍卫阿达,阿达上去一看,顿时呆住,脊背窜上来的冷意让他不由战栗了一下——澹台紫玉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满目痛苦之色,纵然看惯了皇帝冷酷无情的样子,阿达也还是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这道伤口绝非是一天两天的,可是,他为什么始终不曾宣太医治疗呢?阿达觉得很奇怪。
一旁的内监瑟瑟发抖,事实真相只有澹台紫玉和他们最清楚。皇帝一回到皇宫,沐浴的时候,作为贴身内监便已经发现了皇帝身上的伤口,不用问都知道是在战场上留下的纪念,可是不论他们怎么劝说,澹台紫玉都不肯请御医治疗。
澹台紫玉不愿意治,更大的原因是——他要借由这道伤口带来的疼痛,抑制住失去徐蓝玉之后的那种疯狂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这简直是疯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早就疯了,清醒地疯狂着。
那御医满目惊疑之色,刚要继续发问却被皇帝喝止:“不过是偶染风寒,你可听清了!”
御医突然明白这次陛下单独招他一人出诊的含意,他恐惧地跪下:“微臣惶恐,只是陛下伤势很重,天气渐热,伤口已经溃烂发炎,这样的伤势是否应该请宫中那位神医来诊治,微臣恐怕……”
“住口!我有什么病自己最清楚!你开药吧!其余一切,不必多言!”
御医战战兢兢爬起来去开药,阿达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他虽然不懂得医术,却也知道皇帝这伤口的状况是多么严重,他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忍受这样的痛苦站在朝堂上,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那伤口一眼,也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在他看来,这实在是无法相信的事情,他更加不能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如此。这世界上有很多心狠的人,只是这些人心再狠,对自己总是宽容的。他不能想象,世界上还有澹台紫玉这样的人,就连对待自己,他都是严苛冷酷的,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流血溃烂发炎出脓,这是什么样的人啊!若非亲眼目睹,他简直不能相信!
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实在是可怕,却又无比的可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徐姑娘,只要将她找回来,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只是,那位姑娘,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风一下子吹进来,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徐蓝玉吓了一跳。
“李承俊,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蓝玉想将眼前这个一身酒气的人赶出去,谁知道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李承俊抓住她的手是滚烫的,所以连带着她的手背都要捂出汗来,徐蓝玉紧张起来,用力想要抽出来,李承俊虽然喝了不少酒,眼睛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却始终很清醒,他笑起来:“不想见我?”
当然不想!她没说话,眼中写满了拒绝。
李承俊也不再说话,他的手越攥越紧,那么用力,用力到徐蓝玉下一刻都要痛叫出声,她心里纵然对李承俊的感情很复杂,但那里面,却是一丝一毫的喜欢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