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身的,这次他遗失了被我捡到,还没来得及还给他,怎么成了你的?”
徐蓝玉眼里含怒,伶牙俐齿地回击:“这是他送给我的,你不问自取,等于是偷,堂堂太子爷做这等下作的事,不怕被人笑话吗?”
李承俊翻身下马,落到徐蓝玉的身边,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蓝玉俏脸绽出浅浅略带讽刺的笑意,扬起下巴:“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吗,你的父皇是天朝的皇帝,你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未来储君!可那又如何,这不代表你有权利拿我的东西!”
“我还是你的丈夫。”李承俊却轻轻地说,像是情人间的昵语,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振聋发聩,让徐蓝玉一下子懵了。李承俊将她耳边的一丝乱发收到耳后,微笑着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放了一块玉佩。
徐蓝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李承俊笑吟吟地瞧着她。
手中静静躺着的并不是那块白色的蝴蝶型玉佩,而是一块墨绿的龙纹玉。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她说过要送给以后的儿媳,可惜她没有见到你就过世了。”李承俊低低地叹了一声,清隽的眉眼突然就暗淡了下来,神色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我不能收……”徐蓝玉要把玉佩退还给他,李承俊却松开揽住她的手,退后一步:“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来的。”
徐蓝玉彻彻底底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块玉佩不可以收下,因为这是过世的皇后送给太子妃的信物,这并不仅仅是一块玉佩,还蕴含着一个母亲将心爱的儿子托付给她的含义。
李承俊站在不远处,那极俊美的脸上,面色一片沉静。
徐蓝玉不再说话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听的,只好等以后回到太子府,将这玉交给下一任的太子妃,只是,她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她气呼呼的回到了马车上,好像是自己全力出拳却一下子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李承俊对待自己的态度和方式都有点变了,变得让她不知道怎么招架才好。
说到底,徐蓝玉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要是对她很坏,她就千百倍报复回去,可是别人要是对她很好,她也只能投桃报李了。
她觉得有点疲惫,干脆靠着车壁,闭上了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也睡不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光线一亮,一阵冷风吹进来,徐蓝玉睁开眼睛,却见到李承俊也上了马车。
车厢里很宽敞,坐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可徐蓝玉还是觉得别扭,不愿意跟他呆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冷声道:“有好好的马不骑,太子上车做什么。”
() 危急时刻
车厢里很宽敞,坐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可徐蓝玉还是觉得别扭,不愿意跟他呆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冷声道:“有好好的马不骑,太子上车做什么。”
李承俊眉头稍稍一蹙,接着又不动声色地展开,说道:“既然要去陨州,就要了解那边的形势。你要是不愿意听,我也可以让别人过来给你讲。”
徐蓝玉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你讲给我听。”
李承俊微微一笑,缓缓道来:“当今的局势并不算复杂,周围国家之中有实力与我朝抗衡的只有北方的大摩。大摩是北方数一数二的大国,骁勇善战,民风彪悍,与我朝多年纷争不断。一年前他们老皇帝驾崩,国中几个皇子争夺帝位,一直内乱也腾不出时间,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大摩三皇子登基,他为人血腥残暴,几乎杀光了所有夺位的兄弟,牢牢掌控了局势,他还在两国边境屯兵四十万,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
“你们说徐……我爹一直在北方镇守,就是防御他们的进攻吗?”
“是的,目前我朝都是以防御为主,大摩新帝登基,虽觊觎我国富饶,却也顾忌到徐将军赫赫威名,不肯轻易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只是不时派少量部队来滋扰生事,但都被徐将军一一歼灭。”
“如今就天朝和大摩两个国家在争斗吗?”
“不,夹在大摩和我国之间的还有数个小国,但都不成气候,稍微重要些的便是玉溪和雪兆国。玉溪依附于我国,雪兆一向与大摩勾结,此次大摩屯兵,他们不但同意借道,甚至还出兵暗中协助。”
徐蓝玉听得入神,李承俊也挑重要的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少有的平静。
离开了京都,他们一行人轻车简从走得飞快,眼看就要到达陨州,却不知为什么接连刮风下雨,天昏地暗,道路泥泞,根本不辨方向。到了戌时,天色已经全黑,实在不方便继续向前走,李承俊便下令就地休息。
李承俊拿着已经准备好的干粮,先递给徐蓝玉。徐蓝玉接过,刚要说话,他却突然道:“不要升火!”
那边正在升火的随从吓了一跳,赶忙又把火苗熄灭了。
“怎么了?”徐蓝玉不解地问。
“这里已经靠近边境,很多地方虽还在我朝军队控制下,却经常会发生大摩骑兵滋扰百姓的事件,若是升火把他们引来,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李承俊沉声解释道。
徐蓝玉点点头,突然觉得对眼前这个男人需要重新认识了。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宠爱沈良娣纵容她无法无天的沙猪,现在看也不是全无见识。
夜晚很安静,天空低垂的仿佛触手可及。刚刚下过雨,乌云散去竟然出现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一个个仿佛被雨水洗涤过,明亮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