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有些不满:“我不走。”
何故定定地看着宋居寒,半晌,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想做---爱吗?”
宋居寒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像在扒何故的衣服。
何故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段时间憋坏了吧,在拘留所里待了一个多星期,又被关在家里一个多星期,见谁都不安全,见谁都不方便,还是我最方便,是吗。”
他怎么就忘了,宋居寒真的“需要”他。也难为一个成天有绝色美人投怀送抱的大明星,如今要沦落到偷偷摸摸找一个早就上腻歪的人打一炮。
“你瞎说什么!”
宋居寒的渴望瞬间被打了个七零八落,他厉声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上你,是真的担心你!”
“是吗,我还好,你放心回去吧。”
“我就不走!”
宋居寒怒道,“我丢了那么大的人就为了来见你,你还赶我?!”
何故淡道:“你丢那么大的人,是我的错吗,那我丢了那么大的人,该赖谁呀。”
“你……”宋居寒语塞,他咬牙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和好?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他妈倒是喜欢啊!”
听着宋居寒将他东塞西藏了六年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地挂在嘴边,何故有种被当众掌掴的错觉,仿佛被抖落了什么最羞耻的秘密,而对方还满不在乎地当玩笑。
他充满了无力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现在很混乱,我求你走吧。”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我。”
宋居寒走过来,半蹲在了他面前,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竟透出几分天真,“何故,我好像也喜欢上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何故深深地看着他,心脏传来不可名状地刺痛。他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他奉若无上至宝去珍视、去追求的东西,被宋居寒随随便便赏赐给了他,就像送他一辆车,一套房子那么随意,那么满不在乎,而他若不接受,岂不是矫情,毕竟那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原本以为“喜欢”对宋居寒来说也同样弥足珍贵,要留着给更好的人,所以不能给他,结果对于宋居寒来说,“喜欢”就只是一样普普通通的心情,既不稀罕,也不隆重。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重视纯粹的“喜欢”,原来他付上青春、为之痛苦多年的感情,对宋居寒来说廉价得要命。
他要如何告诉宋居寒,他在痛什么,他在恨什么,他在拒绝什么。
宋居寒永远不会懂,就算他把这一生说过的所有的话都化作无数句“喜欢”与“爱”,反复向宋居寒诉说衷肠,宋居寒也不会懂。
原来他们之间最遥远的,不是家世、能力、地位那些外在的东西,而是心。
何故体会到了令人绝望的无能为力。
他为什么把“喜欢”看得这么重呢?他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一样看中呢?就像有人爱钱,他却不看中一样,为什么不能有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可笑的“喜欢”呢。
宋居寒也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一生中收获了太多的“喜欢”,所以从不觉得珍贵罢了。
既然如此,他还纠结什么?他想要独占宋居寒,宋居寒就送到了嘴边,他何苦往外推?他何必矫情?
他挖空心思的“喜欢”,想要的不也就是这些?结果如何?宋居寒轻易就给他了。
殊途同归。
只是他一路披荆斩棘、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放弃地去求一个宋居寒根本不在乎的“喜欢”,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