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没有“如果”,他用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段时光去固守自己的一厢情愿,把自己感动得半死,把别人娱乐个彻底。
他简直……他简直想吐。
为什么他现在还清醒着,为什么羞愤和绝望不能杀死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彭放尴尬得直抓头发:“何故啊,你不至于吧,就算你和冯峥好了,你也不用在意人家十多年前的感情吧,男人嘛,心胸开阔点。”
何故就像没听见似的,缓缓转过了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他要离开这里,一想到宋居寒一会儿还要来,他还要见到宋居寒,他就觉得恶心。
原炀道:“他状态不对,送老赵他回去。”
彭放扶住何故:“何故,你这样开不了车,你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何故充耳不闻,外界的一切刺激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远离,远离宋居寒。
彭放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不嘴贱了,这明显是闯祸了嘛。没办法,他只好跟着何故走,他真怕何故这样走两步就要躺下了。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
五人面面相觑。
电梯外,是何故,彭放和原炀。
电梯内,是宋居寒和庄捷予。
宋居寒见到何故愣了愣,然后立刻一把搂住了庄捷予,耀武扬威般看着何故。
庄捷予慌了:“何故,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宋居寒一眼,满脸不敢置信,敢怒而不敢言。
何故眼神空洞地看着俩人。
宋居寒扬着下巴瞥了何故一眼:“何故,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吃醋了?我不过是约你的‘小猴子’吃个饭罢了。”
何故听到自己机械一般地开口:“你这么喜欢干这种事吗。”
宋居寒皱眉道:“什么?”
他觉得何故的状态不太对,跟以往任何时候比都不太对。
何故死死地盯着宋居寒,原本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的人,突然瞪直了双眼,箭一般从原地弹了出去,两步跨到了宋居寒面前。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他挥起一拳砸向了宋居寒的脸。
饶是宋居寒和原炀这种真正练过的,都因为事出突然而完全来不及反应。
宋居寒竟被一拳击倒在地,后背狠狠撞在了电梯门上,发出咣地一声巨响。
恰巧有服务员路过,一眼认出了宋居寒,都惊讶不已。
“我--操……”彭放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就抱住了何故,“妈的何故你疯了呀!”
原炀扭头瞪着那两个服务员,厉声道:“手机收起来,滚远点!”
两个服务员吓得扭身就跑。
庄捷予贴着墙站着,看看何故,再看看宋居寒,一脸世界末日。
宋居寒坐在地上,怔了几秒,才用拇指的指腹慢慢地、慢慢地抹掉了嘴角渗出的血丝,他抬起脸,脸颊火辣辣地疼,一双眼眸阴冷得如同最毒的蛇。
何故大口喘着气,浑身汗毛倒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撞得他疼痛万分,急需一个渠道发泄出去。
“你、打、我。”
宋居寒双眼赤红,一字一顿地说,“为了庄捷予?你打我。”
何故大口喘着气,他人生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状态,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好像整个人都被一股邪戾的情绪托管,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
宋居寒跟豹子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彭放,猛地掐住了何故的脖子,狠狠地将何故按在了墙上,硕大的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