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到她时,眼中出现片刻茫然,尔后道:“。。。。。。纪氏?”
纪氏低身行礼,“是妾,妾见过陛下。”
“你怎会在此处?”
“回陛下,妾在屋里有些闷,便出来透口气。”
据她所知,皇后与陛下年轻时,两人常牵手逛花园,累了就坐在亭子里读书聊天,恩爱无双,此举应该能触动陛下吧?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纪氏有些慌张,“。。。陛下,为何这般看妾?”
“你像极一人,知道是谁吗?”
纪氏身体微微发抖,“。。。不,不知。”
“不知?你连衣服钗饰都与她相同。还有你手中之书,也是她爱读的!”
听得皇帝声音中带有厉色,纪氏忙跪倒在地,“。。。妾,妾似乎听人说过,妾有几分像,像皇后。”
皇帝眼中满是怒意,“你还知道!谁让长着她的样子,在朕面前献媚的?你以为你是谁?”
对左右道:“来人!将纪氏拉下去,赐白绫!”
纪氏如遭雷劈,惶然扑到皇帝跟前,“陛下,陛下!求你放过妾吧,妾错了,妾知错!”
皇帝丝毫不为所为动,幕后之人都揪出来了,如果纪氏不主动出来晃荡,她或许还能多活两日。
两个力士上前,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嘴,将她拖下去。
后宫嫔妃战战兢兢,这,这怎么就突然被赐死了?她们想模仿皇后的心思也顿时歇了,君威难测啊。
不仅纪氏被赐死,所有请立纪氏的朝臣皆被斥骂,最先提出那人被贬职。
蜀王大为意外,怎会如此?皇帝不应该很喜欢纪氏才对吗?
他还本打算等纪氏在后宫稳住脚后,将她当成自己的助力呢。
现在好了,助力不成,反而可能会招致皇帝对他的不满。
定下心神后,他找到端王,这人长年在京,应该懂父皇的心思。
“三弟你说,父皇爱重母后,他为何不能善待纪氏呢?据说纪氏几乎与母后一模一样。”
端王摇着扇子,“你是不是傻?对父皇来说,纪氏就是赝品,明晃晃的赝品!他或许会主动找赝品,但绝不喜赝品在他面前争宠献媚。纪氏的行为叫什么?窥测帝心!你看父皇赐死她时,言官们可有一人提出异议?”
“我说二哥,你可别告诉我,这件事情有你的手笔。”
“。。。没,没有。我就是附合他们,请立纪氏而已。”
“哦,那没事,看在你出于孝心的份上,父皇不会罚你。对了,过几日来我府上喝酒,我要纳妾。”
蜀王微愣,“。。。。。。你,你第十三房小妾不是刚自尽吗?就要纳新人了?”
“也不算新人,是我的老相好小乔,早就说好要纳她入府,不能误了黄道吉日,瑶儿能理解的。”
蜀王失笑:“行!还是三弟你看得开,这次喜洒我一定去喝。”
端王手上的信始终是个隐患,不如就在喜席上动手,将信弄走。
亲蚕礼上,聂琚着公主常服授带,带领一众嫔妃公主,在祭坛前上香,奉献祭品。
聂琚采桑喂蚕,宫女们着彩衣,鸣起金鼓,唱采桑歌。
如她所说,将亲蚕礼办得漂漂亮亮。
忙碌大半天后,聂琚累得腰酸背痛,之所以这么累,也不全是因为劳作,也在于谢玄能折腾。
乘车回公主府歇息,黄昏之时,暖融融的金光照过来,她躺在廊下长椅上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