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舟出面解释,说大长公主病了,皇帝去看她。
朝臣自作聪明,他们经过分析,判断大长公主应该是病入膏肓,不然陛下为何不顾早朝赶过去?
待传到平康耳中时,已成大长公主咽了气,皇帝前去吊唁。
而衡山公主继承了大长公主的一切,包括她的一众如花男宠。
聂琚发出拷问,“你来就来呗,带他俩又是几个意思?”
隋遇安与吴谦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我不是以为姑婆没了吗?她又没个一儿半女的,我便叫他们二人来,做孝子贤孙,为姑婆摔盆。”
孝子是隋遇安,贤孙是吴谦。
隋遇安不想平康难过,便应下。
而吴谦为谋得官职,也立即答应,贤孙就贤孙,多少人想当,还当不成呢。
皇帝只想将平康狠狠抽打一顿,这蠢货!
他气咻咻而走,聂琚送他到门外,却在门口看到贺青筠清瘦的身影。
皇帝哪认得出贺青筠,看也不看他,上了马车就走。
贺青筠怔然看向皇帝,“此人可是陛下?当年我见他时,他还是半大少年。”
“是,他是我父皇。”,聂琚叹息,“贺大夫,姑婆没事,只是想起前尘旧事伤心罢了。当年对错不论,但你确实伤害过她。”
“。。。。。。她还恨我吗?”
“她应当不再恨你,但也不是原谅你。”
“姑婆情感浓烈,而你。。。。本宫认识你许久,知晓你为人正派,做官是好官,行医是好大夫,做朋友你也值得信赖。但对姑婆来说,你不是好丈夫。”
“你只知姑婆从前事事顺从你,却不知她在克制自己,只为迁就你。就如同穿上不合脚的鞋子,因为鞋子小,把脚削去,迟早要出事。”
贺青筠默默听着,半晌后,他的声音苦涩无比。
“这些年我有想过,或许我真错了,今日听你所言,我。。。我才明白错在哪里,是我对不起她。”
为何总让妻子事事迁就他?有些时候,他也可以迁就她啊,妻子其实很好很好。。。。。。
可惜几十年光阴,如同手中细沙,就这么流逝了。
聂琚默默看着贺青筠迎风流泪。
这人不会伤心过度,晕过去吧?
隋遇安走出来,扶住贺青筠。
“义父,我们回去吧,大长公主还是不肯见你,但态度有所软化。”
聂琚也劝他,“贺大夫,你就回去吧,万一姑婆哪天愿意见你,你却已死,多怄得慌?”
贺青筠露出一丝微笑,“小殿下,你最懂如何气人。谢将军。。。实在有福气。”
聂琚照单全收,“多谢你夸我,谢玄也是这么想的。”
此刻,她非常非常想念谢玄。
回到院中,却见吴谦向她走来,“见过衡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