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不开宴?听说螃蟹是刚从江南运来的,膏肥黄美。”
陆夫人母族是江南顶级豪族,江南有什么新鲜货,陆家就有什么。
“瞧你那点出息,咱们来是为吃吗?”
聊得正热闹时,陆峤带着聂琚进来了。
男子着云青色衣袍,清朗似月,女子明艳如花,灯光给两人镀层光彩,看着再般配不过。
聂琚的模样有些疏离,陆峤却是眼眸光彩流转,引她坐下。
陆夫人有瞬间的动摇,儿子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喜欢公主。
谢灵秋忙跟着聂琚坐过去,堂兄嘱咐了,让她紧跟公主,不给别人半点可乘之机。
平康嚷道:“陆夫人,能开宴了吧?”
陆夫人连声道:“能,能,开宴!”
肥美的蟹被端上来,换作平时,聂琚定会马上开吃,可她这会儿记挂谢玄,实在懒得动手。
陆峤快手快脚拆着螃蟹,拆好后,将细嫩的蟹肉淋上姜醋,放在聂琚面前,聂琚却不动。
倒是谢灵秋客气道:“多谢陆公子,你拆蟹的手法极是纯熟。”
陆峤莞尔,因为表妹爱吃,他特找师傅学的。
以前在京中,每年螃蟹成熟,他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给表妹拆螃蟹。
军营里,氛围十分紧张。
谢玄刚处死内奸,内奸重伤功曹参军后,想带着机密地图逃跑。
谢玄盯他已久,他亲自率人去追,将内奸射下马,而他因为中途马摔倒,受了点轻伤。
行军司马苦口相劝,“将军,你虽然伤得不重,但也要好生养着,快去休息吧。”
过些日子就是阅兵大典,届时将军必然要上场,万一伤口加重怎么办?
谢玄让军医给他上药包扎,休息是不行的,他必须马上赶过去。
菊花宴上,酒过三巡,气氛渐浓。
平康来到陆峤面前,“陆公子,本宫向你引荐一位举子,这位是二甲第一,吴谦。”
吴谦忙拱手为礼,“陆公子,久闻大名。”
陆峤还礼,“吴公子。”
看平康表情,他大概能知道两人是何种关系,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他有些同情上次城外的那位隋公子,此人与自己同命相怜啊。
聂琚待不下去了,她举起酒杯,“表哥,多谢你设宴款待,我得先走了,此酒聊表歉意。”
她要带羽林卫去营防,找谢玄去,这人必然出了状况。
陆峤怔了怔,神情黯然,涩声道:“。。。。。。不必,你心情不佳,别再饮酒,容易伤身。”
深吸口气,表妹今日的心就不在宴席上,更不在他身上。
“走吧,我送你出去。”
聂琚颌首,刚走出两步,却见灯火葳蕤中,墨衣宽袍青年迎面而来。
他身姿高大,如玉山而行,明明该是冷寂之貌,却因为眉眼处的眷恋,显得格外温暖。
“公主,对不起,我来迟了。”
聂琚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声音雀跃发抖,“。。。。。。谢玄,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