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静静看向陆峤,突然就笑了。
“你说得对,如果谢玄没有军功在身,仅是谢太傅嫡孙,父皇可能不会让他做我的驸马。但事实是,他偏偏立有不世战功。”
提及谢玄的军功,陆峤也服气,“是,我承认,他极其厉害,但他当初求娶你的动机不单纯,他是为了谢家不被迁怒,如果没有偏殿之事,他大概不会求娶你。”
“你说得对,但这更能证明他品格高贵,他不稀罕裙带关系,不以婚姻谋利。”
陆峤怔了怔,“呦呦,你。。。。。。”
他很想问:在你眼里,谢玄就这么好?
聂琚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并不在意他的动机,我只知道,自我们订婚后,他就待我处处体贴,事事以我为先,我在他面前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陆峤静默半天,轻声道:“呦呦,谢玄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聂琚顺口道:“是吗?如果我让你从国公府搬出来,你肯吗?”
陆峤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涩声道:“如果我是谢玄那种情况,我可以。谢玄不是长子,也不是独子。他有将军府,又有侯爵之位。而我,我。。。。。。”
他是独子,双亲俱在不说,他还未继承爵位,谈何开府自立?
而谢玄如果愿意,他甚至能开两个府,骠骑将军府与渤海侯府。
聂琚轻咳,“所以我说,咱们不合适。你方才所说一切,皆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样的谢玄,不正适合我吗?”
陆峤:“。。。。。。”
聂琚客客气气道:“表哥,天已经黑透,你请回吧,我让昆仑奴送你。”
陆峤缓缓起身,叹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你早些歇下吧。”
他突然有些怅惆苦闷,或许当年应该去边境建功,毕竟战功才是封侯最快的路径。
江夏王府。
沈靖安来到长宁院中。
“准备得怎么样?陆峤明日一早出发去博陵郡。”
长宁让他看一旁边的包裹,“都收拾好了,我会跟在他后面,届时一前一后到官驿。”
“好,按计划行事,你告诉他,你外祖家在博陵,此行是为探亲。切记,绝不可以主动开口与他同行,而是想办法让他自己提出来。”
沈靖安判断,因着吟霜带来的麻烦,陆峤大概不会再随意同情弱女子,而长宁需要扮演的是清冷端庄,不争不抢的大家闺秀。
长宁冷哼,她还用演吗?她本来就是!
过去几年里,她就是太天真了,把谢玄幻想的太完美,哪知谢玄是个睁眼瞎,完全看不到她的优点!
但她尚有一事不解,“沈靖安,梁国公到底是太子的亲舅舅,难他将来不会帮着太子?如果他是太子一党,那我们还怎么借用陆家势力?”
沈靖安抚掌而乐,“长宁,你变聪明了。让我来告诉你,梁国公最多保持中立,他并非太子党。”
“你就这么肯定?他可是太子的亲舅舅!”
“亲舅舅?你还是不懂男人!为了权势,亲儿子亲父子之间都能自相残杀,何况是舅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