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手叉腰,一手扶额,脖子都气红了,满屋子转圈圈。
聂琚知道他是气狠了,忙上前给他敲背。
“父皇,朝堂上发生何事了?能和女儿说说吗?”
皇帝告诉她,因着阿史那鲁尔叛逃之事,今日有朝臣要求严惩余下的突厥将士,并提议将突厥可汗扔进天牢,大刑侍候。
皇帝不同意,御史们开骂,骂他好大喜功,沽名钓誉。
“陛下做皇子时就高傲自大,喜爱冒险,如今贵为国君,还不懂收敛。”
甚至有朝臣道:“陛下私德亦不修,曾觊觎人妇,夺人妻子!”
皇帝气得将镇纸砸向他们,“你们这帮老匹夫!欺朕太甚!无中生有!朕何时惦记有夫之妇了?又抢谁的妻子了?抢你的了?”
他本想杀了几个御史,被梁国公与顾丞相拼命拦住他,“陛下,使不得啊!”
皇帝没办法,只能把梁国公与顾丞相留下来斥骂泄愤。
聂琚忍得脸颊都痛了,才没笑出来,怪不得父皇气成这样。
“呦呦,你说朕要不要砍了他们脑袋?排成一排,挂在城墙,以振君威?”
皇帝比比划划,想到那个场面,他呵呵直笑。
“。。。。。。父皇,你曾说:谏官是天子师,帝王友。你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能胡乱杀人。御史就爱喷粪,别理他们就是。你若真杀他们,反而成全了他们的美名!而父皇会留下污点!”
皇帝也是图口舌之快,闻言顺着台阶道:“那就听你的,不过你得陪朕一块用午饭,行不行?”
聂琚立时答应,“当然可以!不过我打算在谢玄回来之前,暂时去他的将军府住,行不行?”
皇帝:“。。。。。。”
陆和回到家中,马上召来心腹,密密嘱咐几句,下人领命而去。
又召来管事,“去,将花园里的假山全拆了!这些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留它何用?”
陆夫人见他这么早就回来了,上前道:“夫君啊,这好好的,你拆什么假山?”
陆和忍着气,“你别管!我看不顺眼!拆就拆了!”
陆夫人心情正好,也不计较他的态度。
“夫君,我正拟聘礼单子呢,柳家女儿真不错,乖巧柔顺,等她进了门,我会好好调教她,保管是位好新妇。”
陆和额角直跳,“夫人,此事你怕是言之过早,柳氏女与峤儿未必合适。。。。。。总之等峤儿到京后再说吧。”
陆夫人急了,“怎么?难道只有公主与峤儿合适吗?那可不行啊,咱们国公府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陆和气得甩袖而走,夫人瞎想什么呢?皇帝还不乐意将公主嫁过来呢!
聂琚陪皇帝用完午饭,回公主府,将一应寝具衣物搬去将军府。
她心里总不踏实,下意识的觉得,只要自己住在将军府,谢玄一定能平安归来。
姜年见状又惊又喜,稳了稳了!将军的驸马之位稳住了!瞧公主这架势,真叫人感动。
聂琚命人将谢玄的寝房收拾出来,添上自己的东西,整个寝屋的格调为之一变。
她带着谢灵秋在院子里视察,“咦,水池呢?竹子呢?为何全都没有?”
以前她虽然来过谢玄后院,但都是匆匆忙忙的,今日细看下来,才发现少了些景致。
谢灵秋笑道:“公主忘了?你去年来我家,说水池招蚊子,竹子招蛇。堂兄便将竹子砍了,水池也填上。”
聂琚:“。。。。。。”
谢玄狗东西,这么听话做什么?他就不会有自己的主意吗?
想到谢玄给她的私印,便命人打开将军府库房,不由惊住。
谢玄居然这么有钱!
不不,应该说,是自己又多了一大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