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寻不见半点线索,他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的满墙书架。兴许这罪证就藏在哪一本书页也未可知。
他细细翻找,终是一无所获。就在孙协兆几近崩溃放弃之时,忽然瞥见一本厚度奇特的书籍。
孙协兆自言自语,缓步上前:“这是何物?从前似乎不曾见过。”
走近才知,这书足有八指厚,纸张瞧着也粗糙无比。
出于好奇,孙协兆禁不住伸手去摸。
手掌摸索之处竟然是木材的砂砾,他想拿来细看却纹丝不动,紧接着书架后的暗格响动,一张暗格赫然出现在眼前。
孙协兆瞪大眸子,满眼惊喜,激动地险些出声。
他顾及到看了一眼门外看守的人影,确定两人未被惊扰便一鼓作气将暗格中的文书信件尽数收入囊中。
孙协兆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又将信件摊开细细查看。
“终于是被我找到了。”越是看着,越是得意,“原来小云南王只是撞破了这桩买官丑事,收了钱财封口,难怪如何都查不到他参与的证据。”
“只可惜,知情不报算作同罪。想不到身份尊贵的小云南王今日就要栽在我的手里。”
孙协兆小人得志,连将来往书信小心收好。事情脉络已然十分清晰,待他禀告平王,便就是大功一件。
皆时迎娶徐青青,再借着平王女婿的名号谋个差事,便能名利双收,安阳侯府也能就此翻身。
孙协兆想得投入,连沈云祉推门进来也未察觉。
“是本王叫你等得太久疲倦?怎地如此神游?”他轻咳一声,自然地走到书案后坐下。
桌案干净整洁,未有挪动的痕迹,也算是做事利索。
孙协兆这才回过神,连忙俯身行礼:“自泽熙镇回来,确实得了些消息,是以想得入神了。”
沈云祉饶有兴致:“与本王也说说你是查到了何事,竟然能如此入神。”
孙协兆颔首,赵恒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小王爷,这人并无背景,只是有些家底罢了。镇中官职不高,牵扯的不过是些底层官员。”
他忽然打抱不平:“若不是您派我去调查清楚,却不知这幕后黑手陷害您的手段竟然如此低级!”
沈云祉点头,却满不在乎:“本王从来就未将此事放在眼中,你放心便好。”
孙协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是。方才听闻您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好巧不巧,沈云祉轻咳起来:“说来奇怪,本王这病症来势汹汹。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说是心病,真是庸医!”
“心病难医,小王爷可得好生休息。”孙协兆面露担忧,言语关切,“泽熙镇一事已然明了,我便不在此处叨扰了。”
沈云祉点头,又掩唇轻咳,模样痛苦:“嗯,你先走了,本王还得喝药。”
孙协兆颔首,离开的步子透着焦急,看来是等不及要与平王通风报信。
人已走远,沈云祉起身打开暗格,见里头空无一物,冷笑一声。
每一步都在预料之中,实在是无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