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何苦要去自降身份与一个商贾之女纠缠呢?”孙协兆心有不悦,却也说不出重话,“况且,等青青进了门,平王的嫁妆或许能将府里的院子堆得满满当当,倒是还愁没有银子花吗?”
许是想到了这般壮观的场景,孙老夫人的面色平和了许多,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话虽如此,但这顾皎皎迟早是要整治的。她这个不长眼的东西,须得让她知晓得罪的是何人。”
说着,老夫人的眼中涌出阴毒。既然寒奉寺没叫她身败名裂,那便来日方长。
孙协兆看出孙老夫人的心思,出声提醒:“母亲,在我与青青的婚事尚未定下之后,切勿轻举妄动。”
孙老夫人连连点头:“那自然是。如此我才心急青青有孕之事啊,越早尘埃落定,才能越早叫顾皎皎长长记性。”
今日顾皎皎叫她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的。但眼下青青怀孕一事最要紧,她也不必在一个低贱妮子身上耽搁功夫。
“您先歇着吧,我还有要事要办。”孙协兆心中难安,起身要走。
这几日不曾见到徐青青,恐有变故,须得想个法子才是。
孙老夫人将人送至院外,又叮嘱了几句怀孕之事,硬将药房塞进了孙协兆怀里。
驿站。
客房的窗棂打开,边上的贵妃榻躺着身姿欣长,墨发如瀑的沈云祉。他双眸紧闭,面容平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手中折扇却来回扇着,透着此刻男人心境不稳。
“小王爷,杜大人同孙三都已走了。”双瑞端着一杯参茶进来。
沈云祉沉声应着:“嗯。”
双瑞将参茶放在榻边的矮几上,又道:“小王爷,今日第一楼又出事了。”
沈云祉这才睁开眸子,侧眸看他。
双瑞颔首,将今日第一楼之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不见他倒是对的,真是个沉不住气的。”沈云祉再度合眸,将折扇丢到一边,“皇上如今身子如何?”
“皇上似乎还是老样子,只靠着御医开得方子养着。您可要进宫请安?”
沈云祉摇头:“这倒不必。此刻请安太过招摇,若当真叫人误会,反倒引火上身。”
“本王虽不惧怕那些腌臜手段,但能悠闲度日又何苦勾心斗角你?”
双瑞躬身:“小王爷说得是。那送回云南的信便一如往常。”
沈云祉点头,抬手将人打发。
双瑞走后,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清冷不苟言笑的容颜。
顾皎皎做什么他都不觉得意外,她有勇有谋,懂得如何护得自己周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