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看着原地,眼底的怨恨浮现出来。嫣红的指甲扎进肉里觉得疼痛又只能作罢。
“都来敷衍我,等我顺利回了王府成了郡主,倒要给你们些厉害瞧瞧!”
徐青青死死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将今日之辱重重踩在脚下方才解气,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回了别院。
在她看来,今日平王前来便是松了口的迹象,又管束起她的接人待物,许是在为回府打点铺路,成为郡主指日可待。
一想到前路光明,徐青青便忍不住得意起来,指挥别院的丫鬟又恢复了趾高气扬。
徐青青将陈情书揉搓成团随意仍在地上,眼底未有半分留恋。这般自降身价的事只盼着是最后一遭,再也不必这般低眉顺目才好。
“青儿,过来给我研磨。”徐青青提起毫笔,防备的瞥了青儿一眼,没好气地命令,“差不多了,你去外面候着,这里不用你伺候。”
院子里的丫鬟都是王府拨过来的,难免没有混进来眼线。父亲方才叮嘱与孙协兆莫要再有干系,若是自己写信之事被有心之人传回王府,岂不是又要耽搁回府之路?
“不行,这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我就是尊贵的郡主!”
徐青青口中呢喃不休,连着下笔的力道加重几分。
这份信并非没有存着私心。孙协兆虽算作她的一条后路,但到底比不上平王来得尊贵。她不是傻子,要真到了抉择的地步答案不言而喻。
但眼下父亲迟迟不肯将她接回,许是缺少一个引子。若是安阳侯府在此时助力,也未尝不可。
落了笔,徐青青将信件小心装进信封。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未在面上留下名号。
一切安排妥当,徐青青眉眼舒展很是惬意:“青儿,过来。”
青儿本就侯在门外,一听声响便推门而来,福身道:“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徐青青抬手将信封递过去,装模作样道:“这份诀别信你提我送去给安阳侯府的孙三少爷。你且与他说,虽然我们之间有过情谊,但终究有缘无分,此后便各自安好吧。”
说着,她吐出一口浊气,侧过身去挡住半张容颜,好似痛彻心扉。
青儿自然不过多问,小心将信件收好便退了出去。
门楣合上的沉闷声落进徐青青的耳中,她转动眼珠确定大门紧闭,这才甩袖起身。
“还愿此次事态莫要叫我失望,这破败院子我当真是住腻了!分明是父亲唯一的血脉,本该是尊贵的郡主,却要在此处藏着见不得人,我当真是受够了!”
徐青青嫌恶地环视屋内陈设,越是看着越是觉得心底堵着一口怨气。
安阳侯府。
顾皎皎离开后,侯府便一直是那破败的样子。院内土地坑坑洼洼,屋檐瓦片碎裂悬挂,十分萧瑟,像极了废弃的旧址。
孙府上下哀声连天,可主位几人却一毛不拔,只拿了银子置办了自己的院子,旁得便视若无睹。
府内下人叫苦不迭,又因着月例拖欠,想走却又担忧不能要回银钱。
此事在京城也不失为一桩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