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巨大的老鹰盘旋在原始森林的上空,寻找着它的晚餐。突然地面上两个移动的小点,映入了这只老鹰的眼里。这两个小点,原来是两个人,正行走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边缘的小路上。
这条一代代猎户们为了打猎开辟的小路,因为太久没有人行走,在两边荒草、灌木与藤蔓的夹击下,已经彻底淹没了。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边用砍柴刀砍掉路边带刺的荆条藤蔓,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埋怨:“老板,这趟真不容易,你可得多加点费用。”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到时一定给你加钱!”走在后面的那人,拿出毛巾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这人正是李扁,小医丁李固他老爸。为了救治儿子,去除病根,清除‘猫精’,特地雇了一位曾经在这一片森林里打过猎的猎人,许以重金,充当他的向导。来到这片原始森林里,寻找数十年前他曾经误闯入的巫闾山。
巫闾山,也就是他嘴里说的道教中最神秘的一派,巫闾派的道场所在。
李扁掏出地图和指南针,嘴里轻声嘟嚷着:“我记得是这一片地方呀,怎么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那个山门呢?”
“老板,这块地方我也来过几次,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什么山门,更没有你说的,有一块十丈高,两丈宽的石碑了。”猎人向导砍完一根路边的藤蔓后,把砍刀扔一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递给李扁一根后,先行美美地吸了起来。
李扁接过香烟没有说话。心想巫闾山是一定有的,巫闾派更是有的,他还在门派里修行了一年呢?莫非是因为有什么结界,导致整个山门都隐藏起来了呢?
李扁突然想起当年在教中的好友,巫闾派三娘峰大弟子李挺一,经常向他吹嘘的话:我们巫闾山,有一座守山大阵,叫做′五方结界法阵’。教外人员,如打猎的猎户,采药的山民,在法阵外根本看不到,也进不来。
外人包括门派弟子,想要通过结界法阵,只能持有令牌才可以进出。
李扁不是门派弟子,走出这山门时,也和被一脚踢开差不多。唯一的纪念品,就是李挺一送的一张符箓。这张符李扁已经珍藏了几十年,虽然从来没有用过,但也知道它的不一般。
这次寻找巫闾山,自然就带来了。李扁放下行李包,找出这道符箓。把折叠的符箓打开后,只见它约有A4纸的一半大小,在用姜汁泡成黄色的纸上,用红色朱砂写满了古怪而又神秘的符文。
符箓的用法,一般有三种,分别是服符、贴符、焚符。
服符,就是将符箓和水一起吞进肚里,一般用于治病,驱邪,神功上身等时候。
贴符,就是将符箓贴在门窗,兵器,甚至法器上,用于驱鬼,镇宅,增强法器功效等作用。
焚符则是将符箓焚烧,用于通彻天地,沟通神灵,或者派内众弟子通讯联络使用。
李扁对于符箓也略知一二,当下就想使用这道符。转念一想,又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对着猎户向导说道:“你就送我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路我一个人慢慢找吧。”
猎户把烟头扔地,一脚踩灭了,接过现金数了数,开口道:“老板,刚才说的,再加一万吧。”
李扁眼一翻,本来想争辩几句,但看着猎户手里的砍刀,转念一想就答应了。
两人告别后,李扁看猎户已经走远,便再次掏出符箓,用打火机点燃了。只见符箓被点着后,冒着火光连同一道黑烟,飘飘渺渺的朝天上飞去。符箓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就快要看不见时,突然一只巨大的老鹰如箭般飞来,将未烧完的符箓一口刁了去!
李扁一看要糟,朝天狂呼乱叫,捶头顿足,眼见老鹰飞得没影,一跤坐地上恨恨不己。
离李扁约50米开外的密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正是去而复返的猎户向导。向导见李扁掏钱时,包里还有很多看起来像宝贝一样的东西,便心有不甘,想找机会再捞点。
李扁正在茫然悲伤之时,后背一阵劲风袭来,急忙向旁边一闪身转头回看。只见一道刀光伴着破风声向自己砍来,正是那猎户!李扁数十年前在巫闾派的那一年苦练果然没有白费,手中一把泥土带着草根朝猎户眼睛扔去。趁猎户挡脸遮眼的当口,又从裤腿里拔出一把利刀,朝猎户的胸膛结结实实地捅了一个对穿!
李扁拔出利刀,在猎户衣服上擦了擦血迹,顺便把刚才给的那几万元向导费搜了出来,对着地上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我掏包露财是傻子不?!”
李扁麻利地把猎户衣服扒了,挖了个土坑,点火烧个干净,光溜溜的尸体就留给森林的野兽当点心了。做完这一切,李扁像没事人一样,看了看方向,继续找寻巫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