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恭敬地呈上一个檀木盒,盒中满是绢帛信笺。
皇上与周月儿对视一眼,缓缓打开盒盖。
那些信笺字迹娟秀,隐约可见“璇”、“韵”二字。
信中多有暧昧之语,诸如“故人泪”、“幽会”等字眼,已是此二人私通无疑。
更有甚者,竟提到要“里应外合,扳倒新君”,字字险恶,不可饶恕!
皇上勃然大怒,一把将信笺摔落在地。
“简直猖狂!郡王和后宫妃嫔,竟敢如此僭越!真当朕是泥塑木雕,任人摆布不成?!”
他胸膛起伏,双目赤红。
周月儿连忙上前,轻抚皇上后背,柔声劝慰:“皇上息怒,事已至此,再怒已无益,皇上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必能将这场风波平定,朝野上下,谁敢不服?”
皇上渐渐平复了气息,沉声道:“爱妃所言极是,来人,传朕口谕,舒韵娘娘通敌谋反,证据确凿,即刻废黜她的娘娘之位,打入冷宫,永不得释放!
永璇身为郡王,图谋不轨,欺君犯上,罪无可赦!即日起永璇削爵为民,发配边疆,终生不得返京!钦此!”
“吾皇圣明!”
消息一出,举国震动。
昔日恩宠艳冠后宫的舒韵,竟沦落至此,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而永璇身为皇亲国戚,前途无量,却因一已私欲,落得如此下场,亦教世人咂舌。
冷宫之中,舒韵披头散发,形容枯槁。
她木然地望着墙上剥落的粉饰:“我好不容易登上娘娘之位,尝尽荣华富贵,怎能说没就没……都怪那个周月儿!是她害我沦落至此!我要诅咒她不得好死!”
京城的上空,阴云渐散。
数日后,皇上忽然感到身体不适。
起初不过是些微的头晕乏力,并未放在心上。
谁知到了夜间,竟突然呕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周月儿连忙呼唤御医,又派人去请太医院的名医。
御医连夜为皇上把脉,开了几服药,却无甚起色。
太医院的众位名医也相继赶到,围在龙榻前,或切脉,或观色,皆是一脸的凝重。
“这……这脉象弦数有力,并无害症,只是气血上涌,非寻常症候啊。”
“莫非是积劳成疾?还是心病所致?”
众说不一,竟是谁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月儿望着皇上苍白的面容。
“诸位太医,皇上的病,可有起色?可有解救之法?”
众人皆是摇头叹气。
“娘娘恕罪,微臣等医术浅陋,实在查不出皇上染的是何种恙疾,从脉象看,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那老御医支吾着,似乎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老御医叹了口气,低声道:“微臣觉得,皇上这病,恐怕与心境有关,近来国事繁杂,难免劳心伤神,再加上……”
他顿了顿,似有所指。
周月儿心中了然。
他是在暗指近来宫中发生的诸多变故,尤其是舒韵与永璇勾结之事,恐怕重创了皇上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