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个个身着劲装,腰佩利刃,显然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府邸。
正在此时,门内传来一阵嬉笑怒骂之声。
只听得一个年轻男子大声说道:“哼,这破酒楼也敢拂了我公子的兴致?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那可是当朝丞相的公子,京城中头一号的纨绔子弟!”
紧接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景元,莫要动怒。那酒楼的老板不过是个蝇营狗苟之徒,不识抬举,咱们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改日咱们再去清风楼,那里的老板最是善解人意,必然会好生款待的。”
那年轻男子语气缓和了几分:“也罢,既然梁兄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改日再去清风楼一醉方休,只是这等庸俗之地,今后咱们可不能再来了,省得脏了梁兄的眼。”
院门吱呀一声开启,走出来几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眉目飞扬,一看就是那位丞相公子无疑。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面容清隽的青年,一袭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与那些纨绔子弟大不相同,想必就是那位被称作“梁兄”的人了。
几人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朝前走去,一路上说笑不止,显然是要去寻什么乐子。
王予远远地看着,心中却是一阵唏嘘。
他暗道:“这些达官贵胄的公子哥,整日里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果然是少年得志,不知天高地厚啊。
再看那位梁公子,一表人才,却偏偏要与这些纨绔为伍,实在是暴殄天物。”
正胡思乱想间,迎面又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楚楚动人,风姿绰约。
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婆子,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显然是哪个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小姐。
那少女昂首阔步,满脸倨傲之色,显然有几分不可一世的味道。
她前行几步,忽然瞥见街边摊贩上陈列的一枚翡翠玉佩,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吩咐身旁的丫鬟道:“你瞧那玉佩,做工多精巧!寻常摊贩,竟也有这等货色,快去给我买下来!”
丫鬟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去买。
谁知,还未等她们靠近,就被一个刚刚走到摊前的青年抢先一步,拿起那玉佩细细端详起来。
那少女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喂,那玉佩明明是我先相中的,你怎么能抢在我前面?快些还给我!”
那青年却是不慌不忙,仍是端详着玉佩,只淡淡说道:“小娘子莫要着急,我这里有一句话,还望你听上一听。”
“哼,什么话,快些说来!”
那少女不耐烦地催促道。
只听那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此言一出,那少女登时愣在了原地,连旁边的丫鬟都是一脸讶然。
半晌,少女才回过神来,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羞赧地说道:“你……你这人,那玉佩,就算送给你了,权当是咱们初识的见面礼。”
那青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执起少女的手,将玉佩轻轻戴在她的腕上。
“有缘自会再见,小娘子保重。”
言毕,他转身离去,白衣胜雪,潇洒而去。
直留下少女在原地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予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禁啧啧称奇。
他暗忖:“这位白衣公子,想必是个风流才子,竟能用一句诗,就征服了那位官家小姐的芳心。”
“不过,这等风花雪月的事,与我王予又有何干?”
想到此处,王予连连摇头,抬脚便要离开。
却在这时,他无意中瞥见那白衣公子的背影,竟隐隐有些熟悉。
“咦,那人的气度,似乎在哪里见过?难道竟是……”
王予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白衣公子的身上,想要再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