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伸指蘸了蘸血迹,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用舌尖轻轻一点。
“嗯,血中煞气弥漫,絮乱阴寒,与先前在竹林中所感相差无几,看来,它确实躲在此处疗伤。”
兜子绕着血迹嗅了一圈,突然低吼一声,朝殿后的墙角处扑了过去。
“兜子,可是发现什么了?”
王予提声问道,紧随其后。
墙角处散落着几根雪白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兜子用爪子拨弄着那些毛发,不时发出呜咽,似是十分激动。
他俯身拾起一根,凝神细看,只觉那毛发晶莹剔透,细如丝缕,手感软滑,绝非凡间猫犬所有。
“妖物狡猾,却难逃天罗地网,有了这些毛发,我便可以布下追踪之术,无论它藏在何处,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王予眼中精光一闪,他信手一挥,那些毛发便悬浮而起,在半空中排成一个玄奥的阵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正当此时,兜子却又一次发出低吼,朝墙壁上的一个裂缝处猛地扑了过去。
王予凝目看去,只见那裂缝中赫然嵌着一枚黑色令牌,上面隐约刻着几个小篆:“玄玉观”。
“玄玉观?!”
王予蓦然心惊,脱口而出。
他想起数月前曾应邀去过玄玉观,与那观主张真人有过一面之缘。
张真人道号通玄,修为精深,在道观颇有声望。
那张真人表面上慈眉善目,言辞亲切,但王予总觉得,他眼底深处暗藏着一股莫测的阴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曾设法打探张真人的底细,却被层层掩饰和阻挠,最终一无所获。
眼下,竟在这破庙中发现了玄玉观的令牌,莫非这背后真与张真人有什么关联?
“张真人道行高深,若他当真勾结妖孽,我手头证据尚不充分,贸然对他发难,只怕适得其反。”
他沉吟半晌,对兜子说道:“这件事,咱们且按下不表,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那猫妖擒拿归案,至于玄玉观……我会另寻机会,细细查探的。”
兜子似懂非懂,呜咽一声,蹭了蹭王予的腿,以示无条件的支持。
王予温柔地揉了揉它的脑袋,转身走出破庙。
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
破庙后的竹林沙沙作响,似在低语什么。
“妖物,你且躲着吧,我王予在此立誓,定要将你缉拿到案,伏诛于青天白日之下!”
王予在破庙周围仔细搜寻,意欲找出更多妖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他一边催动体内灵力,一边用神识细细扫过土地,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兜子亦是殚精竭虑,在附近的草丛中穿梭跳跃,不时用鼻子使劲嗅闻,试图捕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连番搜索之后,除了先前发现的那几根毛发和令牌,再无其他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王予终于停下脚步。
“看来,那妖物是真的受伤不轻,已经逃之夭夭了,我们在这里再搜查下去,怕是也无济于事。”
王予的语气淡然,但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兜子跑到他脚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腿,以示安慰。
“走吧,我们回寒山镇去,这一趟没能擒获妖物,但好歹掌握了一些线索,更何况,那群可怜的百姓还在受苦受难,咱们岂能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