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镇子果然有古怪,这般蹊跷的事情,绝非偶然,兜子,咱们今晚就在此蹲守,看看那妖物会不会现身。”
兜子吱呜应声,跃跃欲试地甩了甩尾巴。
二人在茶馆用过晚膳,寻了间客房安顿下来。
王予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似是在调息内息,但一股肃杀之气,却隐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兜子蜷在他脚边,半睡半醒,随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王予带着兜子再度来到大街上。
四下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镇民们谈笑风生,和乐融融。
这般祥和的气氛,真的只是表象吗?
那隐藏在暗处的妖物,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王予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疑虑,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前,随意买了两支,递了一支给兜子。
“小家伙,别愁眉苦脸的,有我在,不会让那妖物得逞的,来,尝尝这糖葫芦,你昨天不是很喜欢吃嘛,甜得很哩。”
兜子一口叼过糖葫芦,三两下就啃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王予失笑,揉揉它的脑袋,又给自已买了一碗豆花。
他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时不时停下来,或听一段评书,或看一出皮影戏。
旁人只当他是个好奇心重的外乡客,全然不知,在这身布衣之下,竟是一位道门高手。
正午时分,王予信步来到镇郊的一片竹林边。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别有一番清幽雅致。
他找了块青石,盘膝坐下,取出一只竹笛,款款吹奏起来。
笛声如泣如诉,缠绵悱恻,在竹林间久久回荡。
兜子也跟着轻轻摇晃着身子,似乎十分陶醉。
一个蓝衫女子忽然从竹林深处走出,手中捧着一束野花,正自低头嗅闻。
不想一抬眼,却看见了抚琴的王予,顿时羞红了脸,慌忙躬身行礼。
“对……对不住,妾身无意打扰了道长雅兴,这就告退。”
王予停下笛声,笑道:“姑娘何必客气,在下只是随性而为,并非什么雅兴,倒是姑娘如此仙姿玉貌,竟独自一人来此,不怕遇上野兽或歹人吗?”
蓝衫女子俏脸更红,低声道:“我家就住在竹林那头,这一带我从小玩到大,从未出过事,我这粗衣粗食的,哪有什么仙姿玉貌,道长谬赞了。”
王予正要再说什么,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一望,只见翠罗正急匆匆地朝这边奔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棍棒。
“姓王的,你个小杂毛,竟敢在大爷的地盘上猖狂?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把自已当根葱了!”
为首一个流氓模样的汉子,指着王予破口大骂。
翠罗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不住地向王予求援:“恩公,救命啊!昨天您助我父女脱险,这些恶霸便觊觎您赐予的银两,逼我父亲交出来,我爹身子欠安,拗不过他们,这才……这才……”
话未说完,她已是泣不成声。
王予神色一凛,缓缓起身。
“原来如此,在下当真小觑了诸位的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