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公子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宛如困兽犹斗。
“鹿兄,算我求你了,先把身子养好,别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
梁泽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我兄弟一场,岂能眼睁睁看你送死?”
“对啊鹿兄,修道之人最讲究慈悲为怀,王道长想必也不是那等睚眦必报之人,你何不从自身找找原因,好好忏悔一番,或许心魔自解,病症自愈呢?”
其他公子哥也出言相劝,语气诚恳。
鹿公子被众人死死按在榻上,一时挣脱不得,只能恨恨地瞪着众人,目眦欲裂。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枉我平日里带你们飞扬跋扈,称王称霸,没想到关键时刻,尽是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也罢,我与王予之间,必有一战!我倒要看看,他的那些道术,到底有何神通!”
鹿公子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他阖上双眼,恨意如焚,额头青筋暴起。
梁泽等人无奈对视,心知鹿公子铁了心要与王予一较高下,再劝也是徒劳。
只得暂且按兵不动,伺机而动。
窗外雨声淅沥,寒意袭人。
鹿公子在病榻上辗转反侧,神色痛苦不堪。
他的心中,有如万丈深渊,幽暗恐怖,看不到一丝光明。
唯有对王予的憎恨,如同地狱业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王予,你给我等着,我鹿公子就算拼得一命,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鹿公子在心中暗暗发誓,目光阴鸷如刀。
梁泽等人好不容易才劝住鹿公子,看着他病怏怏地躺在榻上,竟是一副要与王道长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不免心中唏嘘。
离开鹿府后,众人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处僻静的茶馆,各自端起一盏清茶,神色凝重。
“唉,我早就看出鹿兄的脾性强横,但没想到竟然偏执到这般地步,简直是不可理喻!”
梁泽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无奈:“我们这番苦心,他非但不领情,反倒恩将仇报,枉费我们一片拳拳赤子之心啊!”
“可不是么,我们好心替他赎罪,他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是个刚愎自用的混账!”
另一人也是忿忿不平,将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桌上。
“我看啊,鹿兄是被富贵荣华冲昏了头脑,早就忘了谦逊为本的道理,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啊!”
唐景明叹息一声,颇有感慨。
在座的各位,俱是纨绔子弟,平日里与鹿公子一起纵马狂欢,飞扬跋扈。
但经过这些时日在青云观的洗礼,他们的心性,却是渐渐沉淀了下来。
王予道长的一言一行,无不彰显着修道者的风范,让他们肃然起敬,羞愧难当。
反观鹿公子,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实在是与他们渐行渐远了。
“诸位,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泽清了清嗓子,语气谦逊:“我看我们也别再管鹿兄的闲事了,还是各自修身养性,诚心向道才是正经。”
“青云观里的点点滴滴,实在让我等获益良多,王道长的睿智通达,更是让我等惭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