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娘子的尸首,你们可曾见到?那副模样,真是骇人听闻啊!”
“那还用说?肚子都被剖开了,五脏六腑都流了一地,鲜血淋漓,十分凄惨,这般残忍,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莫不是杜相公被什么邪祟附体,这才不肯让杜家娘子安然下葬?”
“天知道呢!反正这等血腥之事,赶在花朝佳节,可真是晦气得很啊!”
“可不是?往年花朝,大家都在欢欢喜喜过节,如今却尽出些凶神恶煞的事端,这花朝还叫人如何过得下去?”
众人将杜家的惨案添油加醋,描绘得愈发骇人听闻。
王予站在人群外围,一言不发地听着,眉头紧锁。
“杜相公的怪病,竟是在我离开的当晚痊愈,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喃喃自语,双目微眯:“而他又在妻子死后陷入疯魔,难道真的与什么邪祟有关?”
王予只见众人皆是一脸惊恐,议论的话题,无不与杜家惨案有关。
“看来,这件惨案,已经彻底搅乱了金陵城的民心。”
他暗自摇头,心中感慨万千:“若是再找不出元凶,只怕这金陵城,都要乱作一团了。”
王予正欲再去打听些消息,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快看,杜相公出来了!”
“他手里抱的,可不正是杜家娘子的尸首?”
“哎哟喂,瞧他那副癫狂的模样,莫不是真的疯了?”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走出杜家大门。
他怀中,赫然抱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尸体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腹部被整个剖开,五脏六腑都流了一地,无不叫人心惊胆战。
“桃衣!”
王予心中一凛,目光骤然凌厉。
他定睛细看,只见那尸体除了腹部的致命伤,颈间竟还有一圈乌青的勒痕,分明是被人掐死的痕迹!
“怎会这般?她昨日分明还好端端的,怎会转眼便惨死家中?”
王予双拳不自觉地攥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相公,只见那人形容枯槁,双目通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邪门,当真邪门!”
王予心中警兆大作,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当此时,杜相公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嘶力竭,宛如野兽般悲恸。
他紧紧搂着妻子的尸首,泪如雨下,口中胡言乱语,不住地呢喃着什么。
“我的爱妻啊,你怎能丢下我先行一步?我们明明约定好要白头偕老,你怎能食言?”
“我真是该死,我罪该万死!你放心,为夫这就随你而去,再不独活于世了!”
杜相公说着,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已的脖子上!
众人见状,无不惊呼出声。
“杜相公疯了!”
“快拦住他!”
可杜相公哪里肯听?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手中的匕首越发逼近咽喉。
情急之下,王予猛地窜出人群,一个箭步冲到杜相公跟前。
他抬手一招,一股无形的劲气激射而出,瞬间将杜相公手中的匕首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