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提前告诉过她这些生理知识,所以她有心理准备,但那天上午贪嘴吃多了冰棍,中午例假来的时候肚子痛得厉害,一个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姜晚省去例假的事,选择了长话短说。
“我那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上学,就在家睡觉,结果我家厨房着火了,我因为睡着了根本没闻到焦味,等到卧房里都进了浓烟,我才被呛醒。”
言酌不太理解,“你睡得那么死?”
姜晚尴尬笑笑,她后来了解过痛经才知道,她当时不是迷糊睡过去的,是痛晕过去的……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下床拉开卧房的门想跑出去,但外面已经烧起来了,火光很大很吓人,浓烟滚滚,相比之下卧房还好些,我只好把门关上。”
言酌牵起她搭在被子上的手,“然后呢?”
“我家房子很高,我也没法跳窗出去,只能用衣服先捂着口鼻防止被黑烟呛晕,然后等着人来救我。”
她的嗓音轻颤起来,想起那段唯一的阴影,哪怕过去了好些年,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慌害怕。
“等待救援的时间是最害怕最难熬的,我只记得卧房里全是黑烟,一半的门也被烧得开始发黑,我越来越喘不上气,一边咳嗽一边干呕,眼前开始发黑,看不清东西,然后门被烧塌了,砰得一声砸下来。”
言酌攥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我看到外面全是通红的火光,我被吓哭了,以为我真要被烧死了,但是,这时候有人跑进卧房来救我了!”
“是你父母?”
姜晚摇头,“不是,是消防员,嗯……就是官府的人,他穿着官服,是那种鲜艳的橙黄色,他一眼就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我,把我抱了出去。”
【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英雄救美,救命之恩!好帅!】
“……那你之后有去感谢这位救命恩人么?”
“当然去了呀。”
姜晚感觉到他的掌心微微冒出了点汗,一瞬间也不害怕了,有点想笑,“不过没见到他人,官府的人都很忙的。”
言酌语气更僵硬了,“他长得好看么?”
“他救我的时候戴着防火面罩,就是蒙着脸防止呛烟,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姜晚笑道,“人家已经成亲了,我当时虽然看不清楚东西,但是他脖子上挂了个吊坠,被火光映得特别亮,是戒指,这是我们家乡的婚俗,成亲后的夫妻会在这根手指上戴上戒指,代表自己已经成亲了。”
姜晚说着,还用没被牵起的那只手,默默竖起中指给他解释。
等等……竖中指……
她忍着笑,表情怪异地收回了手。
言酌听完,紧绷的神色并没有和缓,他难得露出心疼眼神,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里像是荡漾着一层薄薄的水光,闷声道,“所以你怕火是因为这件事。”
“现在已经没那么怕了。”
骗人。
昨晚跟在他身后一起去厨房生火烧热水时,她分明是离火灶远远的,她还是害怕大片的火光。
畏火的人偏偏还是木灵根,这可真是。
他忍不住烦躁起来,这事却也怪不得谁,怪只怪他当时不在,可当时就算他在,以他从前不把凡人当回事的性格,他估计看到也不会多此一举去救人。
这么一想,言酌心里更躁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