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跟我说你把药送人了?”敢说是,他会先将她吊起来打一顿。
在他的瞪视下,姬儿赶紧摇头。“我没有送人……”
“那药呢?为什么不抹?”
“你知道嘛,药又不能当东西吃,所以……我……卖给别人了……”她的声音开始朝蚊子拍翅的音量迈进。
“我总得留点钱请海叔帮我照顾狗儿和鸡儿嘛,不然我走了后,它们没人照顾很可怜的……”
好半晌后,风离魄才能从喉咙挤出嘶吼声——
“笨女人你……”
那药是佟灵儿足足费了四十九天的工夫才制出来的,就算陈年褪不去的伤痕,只消抹上数日,立即可长出如婴孩般完好无瑕的肌肤,平常人散尽钱财还不见得求得到这药,她竟然为了一条狗一只鸡就随便卖了它……
他真的彻底……败给她了!
一只青蛙蹦蹦跳,两只青蛙蹦蹦跳,三只青蛙依旧蹦蹦跳……
跳呀跳,三兄弟一条心,努力的朝那斜落在地的软被上跳去。
嘿咻嘿咻,努力再努力,目标就是那最高峰,快快,就快到达了,兄弟们,用力的跳吧!
黑暗中,一双紧闭的眼猛然睁开,闪着戒备光芒的眼瞳对上了立于腹上,正鼓动着两颊格格叫着,像在庆祝顺利攀登成功的青蛙三兄弟。
霎时,愤怒的吼叫接踵而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夜半三更的惊叫让与他相隔一面墙,睡在隔壁房的姬儿,随意披了件单衣,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怎么了,风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那阵怒吼来自半坐起身,人正呈现盛怒状态的风离魄。
怎么了?她居然还问他怎么了!
“你自己不会看!”她不会没看见正赖在他床上,那三只大眼动物吧!
“咦,大蛙、二蛙、三蛙,你们怎么跳到风公子房里来的?”姬儿讶异。
“我不是叫你不准把它们带进客栈来的吗?”她的话引来他的头痛。
打从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的那天起,便是他好日子离开的时候了。
他是错得离谱,以为她只对人如此,哪知她的善心可真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举凡一切活着的东西都在她表现大爱的范围内。
可怕的是自己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陪着她一起瞎疯,只因为她那道莫名揪着他心的求助目光,让他做了一堆连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去做的事。
为了拯救即将待宰的野猪,她前日在大街上差点要哭着跪下来求肉贩刀下留情,害他只好出面买下那只猪,结束那场闹剧,然后咧,回报给他的竟然是溢满整间客栈的猪骚味和小二、掌柜的白眼。
昨天,又为了只不肯表演的猴子,她竟然冲到受罚的猴儿面前,替它拦下戏班头挥下的重重一鞭,这一打可让他失去理智,看见好不容易恢复洁白无假的藕臂又出现了伤痕,叫他见了心头愤慨,没去细想前因后果就接了人家戏班头一拳。结果,让她带回那只爱捣蛋的泼猴的下场,便是客栈里所有客人的怒目以对。
而今天,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她就有本事让自己陷人一群觊觎她美色的豺狼手中,原因只是她多管闲事,跑去为一群被无赖玩弄的青蛙打抱不平,最后落得自己成为人家欺负的对象,只能呼喊着要他来救她。
唉——他到底替自己招了什么麻烦哪!
他干嘛替她做那么多事!就因为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