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星窝在沙发里,若大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静悄悄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孤寂悲凉,恰恰相反,有丝丝温暖在心底冉生。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还好,她身上穿着浴袍,客厅里又开着空调,不会冻感冒了。
二楼主卧,柔和的灯光映照着站在窗前的那抹娇美身影,纤细的手指一边摇晃着酒中的艳红,一边拨打着骚扰电话,眼波流转,田园风的窗帘很有春的感觉。
手机通着,迟迟没人接,司光倩很有闲情的边品红酒边等,终于,沙哑的像被火烫过的嗓音传了过来。
“呦,我没打扰尊少的好事吧!”不咸不淡的话透着不屑的冷然。
“哈哈,打扰了,很……咯……打扰,有补偿吗?”这家伙喝酒呢?
宇尊何止喝酒,简直硝烟弥漫,苍蝇纹子保准不敢进宇尊的办公室,怕被活生生的呛死。
“补偿当然有,就是不知道尊少敢不敢接!”
“接,为什么不接!哈哈,你应该担心沐风……咯,你可千万别被我们楚副市长的亲民形像骗了,那家伙,黑心着呢!哈哈,你们女人,天生就是来折磨男人的,妈的,又没了!”
手机那头传来了宇尊摔酒瓶子的声音。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啊!”
“猜,随便猜,我现在就剩下时间了!”长夜漫漫,他却像孤魂野鬼似的在办公室里喝酒抽烟,麻痹自己,该死的小狐狸,等我把你抓回来,一定打断了你的手脚,再用铁链绑到床上,让你跑,让你跑!
司光倩沉默了好一会儿,真像在认真思考似的,“一个女人而已,尊少不至于吧!”这话就像冰锥狠狠扎在宇尊身上,也让他瞬间清醒。
“没错,我是知道她的下落,只不过……”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该死的到底在哪儿!”电话那头,就像一只困兽,野性狂暴的吼叫着。
“宇尊,我可以不告诉你!”司光倩冷凝的声音,让宇尊冷静了下来,她不但可以不告诉他,还可能因为他的不礼貌对他发难。女人心海底针,他以为他的小狐狸会乖乖的在家等他下班,可他兴冲冲的回去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冰冷。
“对不起,我失态了!”尊少爷竟然低头认错,司光倩半眯着眼睛,看来事情跟她想的有出入噢。
“早晨送我出门时还乖的像只小猫,让我早点儿回家。等我回来了,家里空荡荡的,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没人!”
她只问了冀星的离开是因为宇尊,并没有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她八婆的还不够彻底。
“她现在在我家,确切的说,是我从马路边把她捡回来的,就像捡到一只流浪了许多天的小狗!”这比喻绝对形象,形象的就像针生生的刺进了宇尊心里,拿起车钥匙,摇摇晃晃的就往外冲。
“你现在来我是不会开门的!”喝成那样还能开车吗?再说了,她可不想开门迎个脏兮兮的醉鬼。
凌晨一点多,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了司光倩家楼下,司机把车停好后,被命令离开。宇尊从后座换到了驾驶的位置,车窗开了一半,烟头的红光忽明忽暗,一双桃花眼一直盯着九层,焦急的等着天明。
司光倩朝楼下看了眼后,重新躺回舒服的大床上,没会功夫就睡着了,梦中的画面发现了变化,那只银色的面具在她眼前晃着,可恶的,每次伸手,他总能轻易的闪开,得意的笑声,让她恨的牙痒。
第五十六章 煮夫
司光倩的手段,就是要让宇尊尝尝煎熬的滋味。
宇尊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烟盒里没多久就空了,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四点一刻。人就在上面,却见不着摸不到,怎是一个焦躁了得。当年,他做第一份合约时,都没出现过焦虑不安的情绪,冀星的离开把他打的措手不及。心急了,慌了。找遍了所有地方,任何消息都没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只会离他越来越远,心随着时间分秒流逝,像被人剜了出去一样。
宇尊抬起拳手刚想砸进方向盘,赶紧收住,闹出动静会惊扰到她们。不停的看手表,又不停的仰望九层,再tmd等下去,非疯了不可。
凌晨四点半,楚沐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沐风,我在司光倩家楼下!”这个时间打扰兄弟睡觉,虽然不厚道,但是只有楚沐风出马,他才能稳稳妥妥的进那道门。
宇尊的直截了当,像盆凉水直接把楚沐风浇醒,“你在她家楼下干什么吗?”
“你来就知道了!”咯噔,宇尊多余的话没有,直接挂断了是话。
楚沐风锁着眉头,这女人又折腾什么呢?嫌折腾他不够,还折腾别人。在牵扯到某个人时,兄弟竟然成了别人。
楚沐风开车赶到时,看到宇尊倚着他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一脸的憔悴。
一下车,楚沐风就问,“她人呢?”真是谁家的谁稀罕,谁家的谁担心。那句话该换成,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
“楼上!”宇尊指了指,“过后再跟你细说,先帮我把门叫开!”
楚沐风心揪了下,随后一股酸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把话说清楚!”声音比这春日凌晨的空气还要凉。
“我女人在你女人家里,你女人威胁我,敢打扰她睡觉,后果自负。”千载难逢的看到尊大少又是揉头又是搓脸,楚沐风嘴角轻勾,眼底愈发的亮了起来。
“那就等她睡醒……”似春风抚面,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让人恨的牙痒。
“我tmd要是能等,还用叫你!”深藏不露的尊少终于破功了,楚沐风很理解的点点头,拍了拍宇尊的肩膀,“淡定,扰民就不好了!”
宇尊那双桃花眼笑着冒火,“你们两个真是般配,一人一幅黑心肠!”
第一次来司光倩的家,楚沐风此时的期待早将先前的阴郁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