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不幸就此从我身边消失,而您——”
“我不会动手的。”叶伊赫斩钉截铁的打断道。
直接给对方的大脑做手术,切掉某部分大脑区域??
开什么玩笑,这只会令他想起曾经看过的额叶切除术——相当野蛮、毫无人道,具体实施办法就是用使用冰锥,在无麻醉的情况下通过眼窝底部,直接插入患者的大脑搅动……
打住,光是想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竟然会打算将这种手术应用在眼前的银发青年身上。
即使这位原主或许真的能精准切除所谓[感知不幸的区域],叶伊赫也接受不了啊!
至少从伊万·冈查洛夫目前的状态看起来,他可能在思想上格外消极,或许会因此而容易钻牛角尖——但怎么说,也不至于严重到需要动用物理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您……”
伊万·冈查洛夫目露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微笑着和他说这样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主人,如今却明确告知他不会这么做。
“如果你要问原因,”叶伊赫拧眉道,“我是他的第二人格,而我并不希望这么对待你。”
伊万·冈查洛夫愣了下,“不希望吗……?”
原本以为第二人格的说法只是对这个假身份的一种特殊设定,但从眼下对待他的差别态度看来,这个说法……莫非是真的?
“是,”叶伊赫点头。
——稍作迟疑,他还是透露了一点个人的想法。
“我不敢说自己曾经过得有多不幸,但至少,我认为[幸福]和[不幸],本身就是需要互相衬托才会显出其价值。”
只体会过幸福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幸福包围的。
一直徘徊于不幸的人,在接触到幸福之前,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过往到底有多不幸——他只会麻木活在毫无期待的每一日里,直到有人愿意牵起他的手。
伊万·冈查洛夫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听进去了叶伊赫的话,此刻正在绞尽脑汁的思索。
“我记得你下午有课对吧?先去上课。”
叶伊赫顿了顿,“先说好,我不会出声的,也不能指望我在课上拉大提琴。”
他既不会俄语,也不会拉大提琴,这两者都是赶鸭子现学也根本来不及的高阶技能。
“没关系,”还在思索的伊万·冈查洛夫下意识回答道,“即便您不想跟着我去上课也行,这只是一个方便您在此行事的身份……”
“啊,这个虽然听起来不错,”叶伊赫的烦恼解决大半,心情也松懈不少,“但我还是要去露个脸的,不可以太过分。”
再说,他也不能一直窝着不动,否则怎么发现需要他来做的好事呢。
就像上次那个教堂,谁能想到要从主教那里入手……结果倒是阴差阳错,撞了个正着。
不过,那时就算主教好几次特意过来和他说话,他也只能当哑巴,想拉进关系也无从下手——语言真是一门必修课。
就像这位伊万老师,中文也流利得不像话——不愧是招收留学生的高级音乐学院,连教师的文学素养都这么高。
唔,要是他这次也需要滞留很久,就拜托伊万老师来教他俄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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