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的期间受害者一直用纸巾包裹着脸,站在一旁沉默装死。
肇事者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心情低气压的某人,良心上觉得很过不去,再三地向迹部确认是否要送医院。
千光表示了解,迹部少爷受到的心理打击比身体的大多了,他现在处在羞赧和挫败感中无力自拔。于是米粒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让踢错球的男生赶紧拿球走,皮都没蹭破一点严重个毛线。
被球砸的意外发生地太快,米粒先是惊愕,现在才觉得好笑。但这种状况下的迹部少年就像只火药,她可不想凑上去点燃导火线。她咬了咬牙梆止住笑意,忍得肚子都有点发疼。良久她肃正脸色,正经地转过身来,对依然鸵鸟状的华丽女王说,“迹部大爷,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等等,”迹部下拉纸巾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千光,“你就想这么走了?”
“还有什么吩咐?”不走难道留在这选择死法吗?不要啊!她是想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给手冢的!
他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伸出一只手到千光面前,吩咐道:“脑袋被砸到了,我给你个荣耀来照顾好我,这三天就在我身边伺候着吧。现在……我渴了。”
“贩卖机出门左路口右拐,慢走不谢!”
“你能不能有一点爱心,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起码的爱和信任了。”
“我的人品不是给你道德绑架用的。”
“我不管,”迹部景吾祭出杀手锏“你不干的话我就把今天的事发一个,说是你害我头部受伤的,我看你是想正面对上我声势浩大的后援团?”
“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被那颗球吓得心灵受创,精神损失了好不好?”
“关我什么事,”迹部学千光的语调,耸肩无辜状“我只知道我被砸到了脸,而你作为庶民没有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扑上来保护我。”
“迹部景吾!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别喊我的名字喊得那么亲密,”耍赖的少年说,“敬谢不敏。”
千光想那颗球怎么砸的那么轻,应该要砸破那张堪比城墙厚的脸皮,砸肿那些漂亮的鼻子和眼睛,把他砸出脑震荡的!
话是这么说,他的威胁很有效,她还没有只身抗拒夏迹部爱慕团的勇气。
于是五分钟后,千光拿来毛巾和冰水,敷在迹部一点没肿的脸上。那厮长脚长手躺在休息的椅子上,脸望天,表情带着一丝坏笑,怎么瞅怎么欠打。
她正嘀咕着要怎么拿水瓶敲他才能又快又狠,迹部看着她阴霾遍布的脸庞,惬意地笑出了声:“对了,再去确认下本大爷亲自定的蛋糕,确保能按时间送到。”
“您还真是会使唤人,”她皮笑肉不笑地去看手表,指针的位置把她惊的跳起来:“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
她手一抖,按着毛巾的手重了。迹部“嘶”一声撑起上半身,拨落毛巾,不满地皱眉道“谋杀唉!”
“我要去接我哥了。”她雀跃地蹦起来:“记得把冰毛巾在手上部位多按会,晚上见了,迹部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啊~收不到评论好寂寞>。<
☆、归来
叫回无果后,迹部百无聊赖地重新躺下来,还没安静会,跑远的女孩又如风一般地刮回来。
“这个差点忘了,”她把包装精致的盒子向他面前一递:“谢谢你帮我哥介绍医生,这是礼物。”
“什么?”他翻起身,双手迅速地拆开,天鹅绒的盒盖打开,柔软的内衬上是一枚剔透晶莹的玉石。
“不是贵重的东西,”千光观察着他的脸色,送土豪礼物对她的钱包来说实在是种考验:“但是我用巫力真心实意地祈福过的。”
他嗤笑:“绫濑家就盛产这种没什么用的石头,再随便套个名头高价卖出去。”他上瞅千光,面露犹疑:“我说你教习合格了没,不会给我误下什么厄运吧?”
“我是很诚心的,”她难得没牙尖嘴利地顶回来:“愿你永远强大,骄傲,手握利剑头戴皇冠。也永远自由,不羁,身所锁链心在四方。”
迹部景吾,在少女通透坦然仿佛能透视一切的目光下,噎住了。
“我真走了,”她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弧线,连同着一瞬间飞散起的黑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唯独露出那双亮地不像话的眼睛:“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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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离别的日夜累积出思念的重量,但在相见的那刻到来时,顿时变得轻飘飘的。千光焦急地挂在出口处的栏杆上,翘首以待。挂念的那个人的面孔出现时,她突然理解了什么叫“近乡情怯”。
但等手冢国光对她招手时,她立刻从善如流地向他奔去,穿过人流穿过相距离的空间,明明踩踏在大理石反光的地面上,她的心却如浮在云层之上。
然而因为那个难以切齿的春梦,她突然脸红,一反常态地保持了矜持,在离他三不远的地方刹住了车。
准备好接她入怀的手冢一愣,翻出的手心不易察觉地收回去。
“哥,”她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笑脸像是这个夏天最灿烂的花,正好是向阳盛开的模样:“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