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见到了?她走了吗?”
春娇有些疑惑。
刘氏是穿了件那颜色的衣服。
“刚才你没听到人嗷嗷,就是从那个审讯室被带走的!”
那大婶直接说道。
春娇有些懵,因为她跟刘氏不在一个室内,刚才在里面的时候,确实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她正回答别人的问题,也没敢太关注。
如今的街道办革委会弄得跟审讯查案的地方差不多,到处吵吵嚷嚷的。
刚才春娇出来的时候,还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
“她被抓走了!”
那大婶把她拉到门口一侧说道。
“被抓走了?”
春娇有些懵了。
“我看到她哭得挺可怜的,那些人说她思想有问题,同情资产阶级分子,不交代被迫害情况,反而跟他们什么一气的,她哭着说人家没有迫害她,人真是太老实了,这年头进这里面,就得说坏分子对自己不好,不然……”
那大婶说到最后声音更低了。
“丫头,赶紧找找人,疏通疏通关系,赶紧把人弄出来,我跟你说,这里面都是有名额的,现在都是瞎糊搞……”
春娇走出来的时候,都是脚步虚浮的。
听那大婶说完,她又进去问情况,守门的说话难听,她坚持,最后还是得到消息,刘氏表现不好,思想不正确,需要被再教育。
从早上九点左右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没有吃饭,身体也是虚浮的,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
起身开门,门外站着郑友忠。
“郑叔!”
她声音沙哑。
“小安,我听你婶子说你和娘的事情了,那革委会叫你们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友忠关切地问道。
春娇说了大致情况。
“哎!前段时间我听你郑婶子就说过有人打听咱们这院子里都住得什么人,当时没放在心上,有可能就是你那舅舅,他们怎么这么坏呢!
你们家的事情说实话也不算大事,只要说清楚就行了,就是你娘这人太实在了!
叔也不隐瞒你,我们家的情况还不如你们家,我和你郑婶子为了自保,什么都骂上了,我还给人送了东西,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那些人就是想创造名额,你娘这事你得赶快活动,江团长好像是去了外地,他要是在这就好了,队伍上人能伸头,他们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对了,江团长有没有什么朋友,你看能不能求助一下。
我这里主要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有我就想办法了。”
郑友忠叹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郑叔。”
这个时候,郑友忠还能推心置腹来说这些,春娇真的是很感动。
像她们遇到这样的情况,很多人见到了,基本都会躲得远远的。
这事情其实也有些怪她思虑不周,她先前想过那些人会问的问题,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问刘氏那么细。
想想也是,毕竟刘氏是当事人,当年在安家生活的细节,那些人可能会提。
还有刘氏有一点那就是她不觉得当年安家人对她不好,说到底这跟思想和当时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刘氏当时被卖做丫鬟和同房,她思想里就是侍候人,安太太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并没有怎么太薄待刘氏,她一心跟丈夫的小三较劲。
至于安父,刘氏也没怎么觉得是自己的丈夫,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