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古雷克的质问从屋里传出来,让艾丽眨了眨眼睛。
我
她不确定兽人是否还想要她回去。
这曾经是她的家。他们的家。但这个幻象仅仅持续了一个月,然后就不可避免地破裂了。
现在他们都是戴罪之身,要在官方的观察下改过自新。而这都是她的错。他应该也发觉了吧。她和他不是一路人。甚至不是同一个种族。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很多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算了,你在那里待着吧,别进来了。
当古雷克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艾丽笑了笑,掩住了自己的苦涩。
当然。当然。
他既然明确表态了,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再赖在这里。
没了兽人,也没了条约,从此以后,她就要迎来自己的新生活孑然一身。
艾丽转身迈开灌了铅似的腿,刚走几步,背后突然叫嚷起来。
你怎么走了?
艾丽顿住,回头看到古雷克跑出来,满头雾水地来到她面前。我刚进去一会,你就离开,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她喉咙有些堵塞。反正你都不想要我了,不是吗。
这话出来以后,艾丽已然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想走,还是在幼稚地赌气。她只知道,自己粘在地面上的模样跟钉子别无二致,嗓音里透出浓浓委屈,想必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拼命寻求关注。那是一份她从未渴望或者在乎过的关注,直到兽人出现。
是他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奇怪的、别扭的、充满秘密渴望的样子。
现在她已经看出来,古雷克不是真的会读心,因为他明显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因为我进去以后发现屋顶受到了破坏,有好几处漏水的地方,我才叫你留在外面,没叫你走。他解释。再说了,你现在能去哪里,缓刑期间可是不能离开奥克多姆的。
哦,艾丽闷闷地回复。
说得好像她在乎那些条条框框一样。她都能放下自己的生死了,还会关心离开奥克多姆有什么后果吗?
可恶,为什么他宁愿站在那里说废话也不肯抱她一下?
看来这场雨是要下大了。
艾丽感觉自己一只胳膊被勾住。她斜瞥过去,看到兽人认真地提议,要不我们开跑吧。
去哪?
我父母家。我妹妹也跟他们一起住。这个房子被破坏成这样,肯定要一段时间才能修补回原状。在此期间,我们先借住他们那里好了。
那、那怎么可以!艾丽慌忙把手抽出来。我是说,我怎么可以跟你去你父母的家
听起来像要带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去拜访公婆一样。不可能发生的事。
还是说,有可能?
艾丽偷偷瞄了瞄兽人,发现他一直盯着她,心里顿时更慌了。你、你看我做什么?她问,尽量忽略脸颊的升温。
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浑身湿透了,古雷克无奈地指出。骤然转大的雨泼到他头上,顺着面部的起伏一路下行,滑进敞开的衣领里,让厚实的布料紧贴着他每一寸肌肉。我们可以至少边走边说吗?
我不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