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要说下去似乎没完。
我磕磕绊绊地回答了关于身体状况的诸多问题,还好最后编造出来的结果纲手前辈勉强听信了,但是当提及到最近这道伤口的时候我又开始犯难,我总不能说其实这是我自己捅的,为什么呢因为我打算放一只尾兽出来。
那为什么尾兽会在我身体里,又从哪来的,雷之国怎么样,我有什么目的,放出尾兽之后为什么没死之类的问题一瞬间涌上脑海,血压都开始升高。有的时候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
我的意思是,解释起来很浪费时间,我哪有这么多时间。
“纲手前辈,我觉得这件事其实——”
“纲手大人,我帮你带夜宵回来了。”
一个敲门声和紧随其后的女声打断了我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名字叫做静音的女孩走进来,看到我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气势汹汹地跟纲手前辈说不能再溜出去赌了。
这副模样跟纲手前辈教训我的时候何其相似,我看着看着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我多年前曾经带小鸣人路过汤之国的街头,彼时看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如此,两千多个日夜过去依旧这样,倒是有点让人羡慕。
不过纲手前辈显然错会了我笑的意思,她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又好不容易把静音给哄走了。
老祖宗就趁她关门的功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怎么?又舍不得死了?”
我全当他不存在,视线落到空处,直到纲手前辈回来他就消失不见。
纲手前辈托着下巴在那里叹气,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你这样我怎么跟爷爷交代啊。”
我也没作声,按照现在的趋势来说肯定是我先去净土见初代或者去地狱见老祖宗,纲手前辈这样又是阴封印又是千手一族血统的存在,就算到了一百岁估计也能保持着现在年轻的外貌。
那叠厚厚的报告单就放在那里,在我沉思的时候纲手前辈就自己把它给撕碎毁了。她肩膀一松,懒散地倚在桌前,随意地拿起一张白纸来。
“你现在的身体就像这张纸。”
她一松手,把这张纸丢进旁边的鱼缸里,它逐渐被浸透,但是又漂浮在水面上,变成了暗色的白纸……也不是白纸,我看到上面似乎写了点什么,好像是几个名字。
“看起来还是完好的,平时磕磕碰碰也没问题,但是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溶解,随便来点风浪也能把你揉碎,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拿出来晒干也没用。你自己都不配合,更不用想恢复了。”
“纲手前辈,我真的很清楚我的身体。”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会不负责任地去死,在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
“……”
纲手前辈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问:“对你来说,火影是什么?”
这次轮到我又说不出答案来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就这么说:“纲手前辈认为呢?”
她不客气地把那张纸捞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对你来说火影只是任务?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成为火影是吗?”
窗外还是那样的春光。
从木叶的街角吹来的风已经带着一点轻微的暖意,在繁花与夜色之间来回晃动,沾染了名为木叶的色彩,它再度启航前往不知名的远方。正如风一样,任何人都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里停歇,而那些没有家的人……总归也就是游客而已。
我这次回答她:“工作我已经尽力了,就算做的不够好,我也——”
“宇智波止水!”
“那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了,还有一些麻烦事我最近会解决,包括四代的事情和晓组织,以及砂隐那边,度过这段时间木叶应该能有很长时间的和平,这段时间足够……”
足够选出下一个火影,我在不在都没关系。
最后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是纲手前辈已然明白,她收起了那副平和的态度,现在看我的表情足够气愤,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不过在她面前的青年也就是我,从跟她过来之后一直都是一样的平静。在预设的轨道里做能做的所有事,这就是我的态度,宇智波镜是这么教我的,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至少在老祖宗天天嘲笑我之前都一直在正轨之上。
我做的还不够,我知道。
但是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好方法,我不想拿这个木叶再去赌一次,我能任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都长大了,也没有必要继续那样去闹腾,光是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已经够累了,现在我已经是确实体会到当初四代的感受。
纲手前辈想说什么,又几次没有出口。
最后她烦躁地摆摆手:“你最好多活两天,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站起来,不忘告诉她:“过两天木叶应该会来一个特别的人,您到时候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她也没问是谁,我也不好说那是她的侄孙宇智波带土,还是两只。其中一只跟着旗木卡卡西回来,就算不回来带土哥也会把他拎回来,三只神威对一只怎么看宇智波带土也会被绑架回木叶,但是带土哥的问题……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他肯定会回木叶看看的。
因为他也是火影,总会想回自己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