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人生的前几年里,我从没想过成为叛忍怎么办。
是面对无止境的追杀、其它忍者诧异的目光,还是昔日伙伴的仇恨,又或者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生活更显得苦楚?可事实证明这些根本没有什么。最难耐的是没有甜食,没有松软的床,还没有我弟弟。
猫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刚才那是旗木卡卡西。”
从他开口我就听出来是卡卡西了。但在这里被他揪住只会惹麻烦,暗部一般兼有追杀叛忍的职责,而我是个实打实的叛忍。他旗木卡卡西是戴不戴面具都会被人认出来的木叶暗部,面罩白毛长刀一出只要是个忍者多半就会:哇!木叶的小白牙旗木卡卡西!
这几年他的名声传遍全忍界,哪里像个舍弃名字在暗地里做任务的暗部。据说他连代号都没有,这是谣言,后来他有了代号,但没人知道。
“我们走吧。”
结账起身,我避开旗木卡卡西离开的路线,换了条路往汤之国去。
汤之国风景优美,物产丰饶,以泉水闻名,时至今日,它早已不是单凭忍者支撑起来的小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它也是恢复最快的国家之一,凭借独特的优势推出安逸的修养温泉套餐,不少在战争中失去心中归宿的忍者时不时都会来这里休憩。
繁华盛景似乎并不适合用于形容眼前的城市,表面上它不过是堆砌于层层日式小筑之上的温泉度假村;汤隐村隐于其中,在沉醉于商业带来的巨大利润之时也逐步失去了作为忍村的前进力,早已在各忍村排名里沦为末流。
我跟一家汤屋的老板已经很熟。
老板曾是个忍者,后来落了残疾,一只手不那么灵便,从亲戚那里继承了这间汤屋。我跟他认识也不过是寻常交易,没什么感人至深的故事,也没有热血沸腾的战斗,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忍者几年来我从没砸过他的店,还顺手帮他修过墙。
见多了从街道东头打到西头,沿途建筑一路破坏的忍者,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放弃下意识计算财产损失的行为。这里的人都很熟练,每当有忍者打起来都自发地找个安全的地方,事后把账单寄到相应的忍村。这类事故并不经常发生,但三年来我也见了不少次:做忍者的生意风险大利润也大,谁不希望在这里安逸地度过一个假期。
原本我出现在这里也可能引起混乱和纠纷,但好消息是,那个以瞬身术和刀法闻名、还拥有写轮眼的叛忍宇智波止水,跟我一个使用乌鸦忍术和封印术的漩涡一族表亲有什么关系?
当我穿着浴衣端着麦茶杯子坐在廊下,晃着腿把糖块掰碎了喂乌鸦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一个醉酒的男人拥着一个白发的少女正在往隔壁房间走。
这种事有点常见。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低头继续喂我的乌鸦,但小乌鸦已经扑腾到我肩膀上要看后面的情形。
少女轻声细语:“大人还是早点歇息。”
精神空间里猫又恶寒地抖了抖毛:“我没看错吧?”
“任务需要,任务需要。”我安抚性地摸摸小乌鸦脑袋,又结印制造出了乌鸦分-身,刚准备站起来离开,背后刚关上的门就再一次打开。
少女解除了变身术,那是旗木卡卡西。
他刀尖上带着血,身后只剩下一具尸体。现在这滴血的刀尖指向的是我。白发的忍者俯视着我,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满含杀意。
我丝毫不慌。
现在坐在这的已经是以查克拉和乌鸦为基础制造出来的宇智波止水,真正的我已经站在一里路之外的汤之国甜品店门口。
“卡卡西前辈,好久不见。”我顿了顿,又说,“虽然没带相机,但是我已经记下来了,下次用幻术放给你看做留念。”
我长高了不少,卡卡西也是,结果就是他仍然比我高一头。
他根本不为所动,已经走到我面前,刀尖上的血滴到我的衣领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认认真真地说了实话:“旅行,休息,度假。”
他压下眉毛表现出实质的不满来,那把刀的锋刃已经抵到我颈间,再开口语气连刚才的一丝熟稔也无:“你说谎。我一路追着你的踪迹来这里,耀姬殿下在你路过不久之后就失踪,护卫也尽数被杀,我在上面发现了你的幻术残留。”
我这才简短地应了一声:“原来接了那个护送任务的是木叶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这我怎么知道,接了护送任务的是木叶,让我暗地里插手的也是木叶,这问题应该去问上层,到底是两边的钱都不想赚还是单纯看上了这事背后的政治利益。
但对卡卡西又不能这么说。我要说跟他说了真相,宇智波带土要连夜赶来跟我打架。
“为了世界和平。”我语气诚恳而深沉,把宇智波带土的话套过来用总是没错的,上次就用他的长篇大论忽悠了从雨之国来的叛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了世界和平去奋斗。
旗木卡卡西手在颤抖。
那不是因为他生气,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瞬身离开原地,泛着雷光的刀刃将空气灼烧到扭曲。
刀忍术·雷切。
将雷切这种恐怖到无法完善的东西融入到刀忍术之中,卡卡西已经做到了吗……幸好我本体已经跑了。
“别生气啊……”我抓着头发,困扰地说,“那个什么公主跟人私奔了,私奔的对象也有权有势的,回头再联姻她父亲也不亏。都是拿钱做生意的,你追着我不放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