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漩涡一族的表哥死的地方,他死的时候十五岁,把我紧紧圈起来,盖在他那头红发下。他说有喜欢的女孩,但不能说回去就跟她结婚,因为那样就回不去了。
于是他跟那个女孩约定分手,如果还能活着回去就重新在一起。
他死之前告诉了我那个女孩的名字,说让我把他们交换的刻有名字的苦无还给她,然后他说,送我去地狱吧,就跟我以前教你的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挥刀,又落下。
但等我从战场的尸体里爬回去的时候,只听到那个女孩在几天前就死了的消息。于是我拿到了两个苦无,上面刻了一对名字。
我把它们埋在战场上。
我把他们埋在战场上。
直到大蛇丸把他们两个的尸体交给我,我把他们在木叶的墓地里葬在了一起。那块墓地多了太多新坟,可更多的人是把名字刻在慰灵碑上,尸骨无存。
日向辉树跟着我,在我转身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颗糖。
“多看看活着的人啊,队长。”
比如你?我无声询问。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塞给我一把糖。
我们越过边境,越来越接近目的地。
一路上看到了诸多战斗的痕迹,包括火遁烧裂的地面和满是错落不平土块的战场。还有零散的尸体碎块和无人打扫的断裂武器。
越往里走就越惨烈。
我很少参与大规模的正面战斗,最开始我只是跟随漩涡一族的表哥收拾战后的场地,看到这样的场景未免想起我刚上战场的时候,他们都问我还能不能受得住,尚且年幼的我只是点点头。
不就是“死”而已。我在还没认全我的家人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所谓的死亡。终有一天我自己也会迎来死亡,而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猫又在那里嘀嘀咕咕:“我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查克拉。”
我在心里问它:“你还有熟人?尾兽?”
它侧着耳朵卷起尾巴感受了一会儿,愤愤地说:“像个早就该死的老混蛋,又像妈。”
我没震惊于尾兽还有妈,上次它还跟我说尾兽是六道仙人捏出来的,而六道仙人是个脑子有坑的老头子。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复活呢。
猫又听到我的心声,用爪子使劲挠墙:“怎么不能,你们那些老祖宗坏的很,别说复活一个人了,就连六道仙人他妈都能给你召唤出来。”
我决定不再搭理它。
周围的查克拉痕迹还很新,已经接近神无毗桥。我看向日向辉树,他会意地跳上最高的一棵树,打开白眼探查周围的痕迹。那棵树很高,上面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痕,即使已经度过了几十年的春秋,它还是在数个月的战争里就变得伤痕累累,而这些伤痕会保留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