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
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的手上又沾满血色,但黄昏沉降到地平线以下,那些斑驳的血迹并未真正染到我手上。
每天都有无数的忍者面临死亡,而大多数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送他们离开这个地狱。
这是漩涡一族的表哥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也是他离开之前给我上的最后一课。
我们安静地把他埋葬,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日向辉树颇为遗憾地说:“晚饭……”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在秘密运送什么东西。”
“大蛇丸,”日向辉树欲言又止,但还是跟上了我的脚步,“不用管吗?”
按理来说这类不知真假的情报也应该上报,但我并不想在这里提及。
“不用。大蛇丸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做手脚也好,利用同村忍者的尸体也罢,在战事吃紧和平又遥遥无期的时候,木叶乃至整个火之国还需要大蛇丸的存在。打破这个现状只会动摇军心,没有别的用处。
我们到了边境的村庄,穿着一身平民衣服的短发少女已经拿出了附近的地图。
北野理奈还没来得及换回忍者的作战服,她伸手在地图的几个位置快速点了点。
“他们已经进入了这片森林,如果我们明天还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目标就会穿过国境线,到时候想要再追上就难了。”
时间已经不多。
再看向日向辉树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心心念念今天的晚餐,我镇定地直接塞给他两个难吃到要死的兵粮丸,这才是正常忍者战时饱腹的方式。
“要加班了,大家。”我说。
临近边境的地区人烟稀少,眼前的森林更是一望没有边际,在陌生的环境里潜入原本十分危险,但眼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树丛,顺着还没完全消失的痕迹向前赶路。
辉树开着白眼观察前方的情况,透过密集的林叶直接看到人类肉眼本不能看到的远方。
“止水君,”北野理奈欢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轻巧地踩着树枝穿过森林,“这次任务结束就能回木叶看看了吧?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
穿着木叶忍者制服的女孩在我旁边侧过头,笑容那样纯粹又活泼。
她生于战场,却从未被战场的悲哀吞噬,像是从腐烂的骨血里生出的鲜活花朵。
我头也不回地跟上前方的日向辉树,回答她:“理奈很想回去吗?”
她的声音在风里有点失真,但还是能听出她的雀跃来:“我还没见过止水君的家人,止水君不是一直说有个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