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想,等她也有了孩子,我会像照顾弟弟一样照顾他。
那个孩子叫做鼬。
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小鼬身上,美琴大人忙于族务的时候也是我来照看。我想变得足够强,可以保护我的弟弟。
但是父亲回来了。带着母亲逝世的消息。
尚且年幼的我看着父亲眼里旋转的图案,还不清楚开启万花筒究竟需要多少爱与恨。
父亲说,等我需要那双眼睛的时候,随时可以过去拿。
战争让所有的力量都不得不为此付出一切。
很快,父亲给了我一把刀,让我上了战场。
我看到了那片让母亲离我而去、父亲也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地狱,人与人之间相隔的只有生与死。我改变不了任何事,面对的只有死亡。
那是名为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争,我在这场战争里出生、长大,最后也成为了忍者。
也算是半个漩涡、那时无法再回到宇智波的我,只有母亲一族的漩涡族人可以依靠。
我用拇指捻过指间的血色,那样殷红的颜色依旧扎眼地停留在皮肤上,似乎无论经历多少次也不会消却。
杀死了敌人,杀死了战友,杀死亲人和同伴。
这就是战争。
“队长,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陡然把我从透不过气的回忆里唤醒,再看到自己的手时已经是全然干净又带着交错创口的模样,只有手里的发带是令人恍惚的鲜红。
是幻觉啊。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人,白发的少年正从高一点的岩石上跳下来。
“没什么,想起了以前带我上战场的表哥。他就死在这附近。”
我把手里的发带顺好,重新把头发绑起来,黑色的头发只有卷起来末端才有像是表哥的黯淡红色。
这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而我们是木叶隐村的忍者。
我在这场战争里出生、长大,最后也成了忍者。那时的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尚且懵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战火里的黄昏。
白发的少年坐下来在我身边包扎伤口,语调温柔地说。
“我还没听过队长说起以前的事。”
他是我的队友。
今年春天我随着大队长支援面对云忍的北方战场。
自从照顾我的表哥牺牲之后,族里决定物尽其用,就把我送到了云雷战线,还扔给我两个从忍校提前毕业的新人。
日向辉树是日向分家的孩子,此时他正用烟灰色的眼睛往我这里看。
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挪开视线。
“没什么好说的。休整一会,我们去跟她汇合。”
“队长上次对白牙前辈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