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复仇是王悠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所以她按照大月的宗教习俗将它以水滴的形状纹在脸上,以确保自己可以永远不会因失忆而将其遗忘,尽管她并不信仰那个宗教,连那个教派神明的名字都记不清。
王悠悠的处事原则之二:永远相信身上的话。
她的胳膊上纹着:遇到困难时,向当地官员出示金令牌。
她不记得这句话是何时何地被纹在自己的胳膊上,但她会永远遵从纹身的指示,接纳纹身带给她的建议。
什么金令牌?说实在的,王悠悠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内部,在胸膛处的确挂着一个薄薄的矩形牌子。她轻拉脖子上的线,拉出这块牌子定睛一看,正是金色的,上面用大月语刻着一个人名:加拉瓦巴塔,令牌的右下角刻有编号。
巴塔是大月王族的姓氏,但是加拉瓦这是谁啊?好像和我挺熟的,王悠悠努力回想了几秒,但脑子中空空如也,难道是我自己?
不过既然身上纹了这句话,那就是有效的解决方法。
狱卒再次当当用力敲了几下铁栅栏,骂骂咧咧的催促王悠悠:别他妈在那傻坐了,赶紧爬起来吃!吃完我还得收盘子。
而小春此时已经吃完一半了,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打小算盘,新的挖地工具出现了,一会儿盘子得藏起来。
我或许有了一个脱离险境的办法,但需要你配合我。王悠悠蹲到小春身侧,悄声说道:你且说你是我的侍女,凶一点。
还没等小春开口询问具体细节,王悠悠就已经带着十足傲慢的口气向狱卒开口,开始自顾自的讲话。
我乃大月的公主。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自大月初来东土。
这确实是真的。
今日游览京城,只带了一名侍女,不曾想竟被你们误捕,你速去通报这里的主管官员。
王悠悠手持的金令牌在黑暗中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亮,这狱卒只是个负责送饭的打工人,之前从没遇见过这等突发情况,一时之间在原地有些发愣。
王悠悠天生说话一板一眼,假话也说的一本正经,小春仅仅认识她一天,也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还以为她真是来京城度假的大月公主,当场狐假虎威起来。
公主让我凶一点那我就小春突然暴起,将手中的盘子狠狠的摔在牢门上,拍了个粉碎,目眦欲裂地瞪着狱卒:东土人就是没素质啊,竟敢把我们公主抓到这里!赶紧把你们老大叫来!否则
王悠悠接过话来:否则,让你人头落地。
狱卒虽被她俩突如其来的胡闹吓了一跳,但见二人貌似汉人,虽然王悠悠确实皮肤有点儿黑,但狱卒的内心到底还是有些狐疑,恰巧今夜在牢房当值的锦衣卫中有一人曾在大月使者来访期间参与过使者的安保工作,便将此人叫来,看看她们是在做戏还是确有其事。
那位锦衣卫在参加安保工作时,耳濡目染学了几句大月语,便考了考王悠悠桌子凳子用大月语怎么说?太阳月亮怎么说?我饿了又怎么说?之类的问题,发现王悠悠确实会说大月语,便觉得此事兴许有几分真。
汉人女子学习大月语的,几乎没有,虽说未必是那里的公主,她极大可能不是装作大月人的汉人。此锦衣卫和周围当值的同僚商议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上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