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地在原地跺了跺脚,算了,不管了,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吴曼妮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墙角处原本安静躺着的一只手机,屏幕上忽然亮了起来。
夏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部位已经被人蒙上了一圈黑布,双手被人反绑着,不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确定把自己带过来的人是谁,只能透过耳朵跟鼻子的感官来试探自己所在的环境。
并不是很安静的那种环境,虽然音量不大,不过隐隐约约的,还是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鼻子所能探到的气味,像是有酒精的成分。
“夏小姐,醒了是吗?”
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还是让她一颗心吓得徒然抖动了一下。
脑子里率先蹦出来的两个字,就是“绑架”,她被绑架了,在意识到这样的一个状况之后,夏可还是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毕竟这么些年学新闻下来,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跟胆量也是有的。
思忖了片刻,她用略带颤抖的嗓音回道,“我……我是,你……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呵”了一声,倒是意外这个小姑娘在这种状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胆子倒是挺大,我绑过不少人,一般被绑的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求饶。”
夏可抿着唇,其实额头都已经渗出了一层汗,可这种时候她除了镇定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双手被反绑着,根本没有办法通知别人,她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可是那绳子倒是很奇怪的,她越是动,反而感觉到越紧。
“别折腾了。”
她对面的男人像是嗤笑了一声,“这叫水手结,你越是挣扎,它就捆得越紧,你不信的话可以多动几下,马上就能感觉到手腕都麻了。”
夏可一听,连忙吓得不敢再动,听见那人又说,“夏小姐,我也不过就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角色,你的父亲夏远欠了钱没有还清,现在找不到他的人,有人就想到了你,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你是他的女儿,夏远欠下的这笔钱,自然也得找你来偿还——”
她爸爸欠下的债?
不,不可能的,爸爸去国外之前不是已经跟她说了把债给还清了吗,怎么现在又会有人上门要债,而且是用这么极端可怕的方式?
“……你,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爸欠下的债务早就还清了,怎么还会有人……”
话说到此处,夏可下意识地顿了顿,当时爸爸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在临上飞机前的一个电话里跟她说过,走得极为匆忙,至于他的那句话,就更是无从查证,会不会有可能是爸爸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要不然高利贷的人也不至于拿到了钱还会来找上她,她换了种语气,索性把话挑明了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要你的一根手指头——”
叶邵庭是刚刚从阿姆斯特丹警署的经济科那边出来,在里面的时候要隔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手机这种东西自然是不能带进去的。
郑云坤在荷兰这边安排的人用了一点小手段,揪着合同里的漏洞不放,而他作为这个合同的乙方,自然是一天到晚被传唤的对象,好在的是,工地的地基已经开始动工且打了一半,荷兰检方这边暂时没有制止工地动工的任何迹象。
一出了警署,便在手机上收到夏可的短信,他坐在车子后座,没有意识到自己森冷的五官也在收到这条短信的片刻变得柔软了些许,疲乏的时候想打个电话给她听听她的声音,也掐算好了时间,这个点,a市才是晚上9点45分左右。
不过电话响了一巡,却没有人接。
叶邵庭知道这个小丫头的作息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睡觉,这个点还不算太迟,她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去休息了,还以为是她没听到,隔了几分钟之后又打了一遍。
这一回,还是没有人接。
男人的眉峰渐渐堆蹙了起来,心里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一点一滴地扩张开来,他按掉电话,马上又拨通了李岩的号码。
李岩这个点儿,还在ktv门口的车子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