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婶,还真是要整好吃的来招待我呀?那也实在是太客气了。”感觉自己的唾液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自动分泌后,王起加快了脚步,健步如飞的朝那家熟悉的“凯乐管业”的门脸走去,边走边挽袖子,准备去后厨给刘玉芬打下手。郭大海不在,刘玉芬一个人又要买,又要洗,又要切,又要炒,还是挺麻烦的。
他今天上门,啥都没带,真正的按照刘玉芬的要求,空手上门。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失了礼数。搞定牛耳,帮了两口子这么大一个忙,让两口子不再去重操旧业,吃两口子几顿便饭,他还是觉得问心无愧的。
王起的到来让正在后厨忙碌的刘玉芬大喜过望,连忙招呼他坐下,还要给他泡茶,却被王起把着刘玉芬的肩膀,一把推向后厨,边推边说:
“刘婶,我不渴,每天坐在办公室都要喝好多水。你正在炒菜是吧?还有什么需要洗,需要切的?郭叔不在,我来帮你打个下手!”说着,就走到水槽边的一个自来水龙头前,洗起手来。
以前父母没死之前,他就经常帮父母做家务,父母走后,他一个独自生活了六年,又当爹来又当妈——当然是给他自己当——洗衣做饭,扫地抹窗,单说独立的生活能力,他敢夸这个海口:
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哎呀,小七,你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帮忙?你去外面看电视吧,我一个人忙好了。”刘玉芬喜笑颜开,对眼前这个她即将认的干儿子,是越看越满意。
王起却当场瞪了刘玉芬一眼,故作不悦的道:“刘婶,你还让我不要跟你见外,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在跟我见外,把我当外人,客人?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在你这里吃饭了,我这就走吧。”王起把刘玉芬经常爱用的招数反用在了对方的身上。
刘玉芬哪里舍得让“干儿子”走,见王起话说得好听,心头越发的喜欢,见他真不是在说客气话,是真的想帮他打下手后,便也就同意了,只是叮嘱他慢慢做,不要慌,不要累着了。
然而,当挽着袖子的王起开始拿着菜刀,将她提前准备好的食材乒乒乓乓,在菜板上一阵熟练的切,砍,宰,剁后,刘玉芬老眼大睁,完全震惊了!
“小七,你……你真厉害,都快赶上你那位耍了一辈子菜刀的郭叔了。”刘玉芬喃喃的道,脸上的震惊依然未消。
“呵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父母走了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办法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王起呵呵一笑,说得很轻松。
但刘玉芬却从王起轻松的话语中瞧出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样艰难的跟命运抗争,怎样对抗无边的孤苦和孤独,然后并没有自暴自弃的学坏,最后还考上了大学,自己找到了一份前景光明的工作。
“不错!小七真是不错!哪怕待会儿拉下我这张老脸,他这个‘干儿子’我刘玉芬也是认定了!”看着王起熟练切菜的背影,刘玉芬的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母性的柔情。
有了王起的打下手,刘玉芬炒起菜来就快多了,双眼燃气灶全开,一个炒,一个烧,一个炖,另一个就扁,菜汤汁水共长天一色,锅铲和瓢瓢起飞,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三荤一素一汤端上了桌。
吃饭前,刘玉芬将王起拉到一边,指着摆在双人布艺沙发上的一个个纸袋,对王起说:
“小七,你看看,这是婶给你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然后试试尺码合不合适,不合适婶拿去给你换!”
“刘婶,你这是……”王起不明所以,头脑一阵发懵,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道,刘婶说晚上有事跟他谈,不会是买东西给他吧?
但是,为什么啊?非亲非故的,至于这样热情嘛?把人家都搞得都不好意思了。
“去吧!去打开看一看吧,看喜欢不。婶十几年没买过年轻人的衣服了,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刘玉芬脸上带笑,目光中带着鼓励。
于是,在这慈祥,让王起感觉温暖,善意的鼓励下,他慢慢的走到一堆单看包装,就感觉很高档的纸袋边,打开了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