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心情很复杂,好像自己在和那昂贵的槟榔放到天秤两端衡量价值,那时的她刚毕业,还?没有在c市完全安定下来,都禁不住怀疑自己比不过槟榔。
当时,妈妈没察觉她的不开心,还?开玩笑说要是她和陈勇一起卖槟榔,那不就成了?槟榔西施了??肯定比陈勇卖得更好些。
很久后,弟弟开始学各种学费不菲的特?长,妈妈和去?买东西的顾客聊天的时候都很喜悦的说,弟弟长大后要做科学家?——就因为去?了?次机器人班。
去?了?两次不去?了?,弟弟让他们给买了?好几个篮球,每天在附近小区里打,爸妈一点不心疼机器人班的钱,喜悦的说锻炼身体好啊,不对着电脑不伤眼?睛,以后可以考国防科技大……总之,是绝对不会想让他去?卖槟榔的吧?
池然不歧视槟榔,顶多只觉得它会引起口腔癌,对健康不好。
她耿耿于怀的,仍旧是爸爸妈妈的区别对待。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喜欢她,同学们也喜欢她,觉得她漂亮优秀,会有很好的未来。但在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只把她当成弟弟的姐姐,不是儿子的女儿。
对,不管儿子和女儿具体是什么样,两者的区别就是,女儿不是儿子。
爱应该还?是爱的,只是没有对儿子那么爱。
池然明白,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应该平静的甚至心宽的接受。
可她就是做不到,就是很介怀。
时隔几年,本来都忘记的槟榔,又被?妈妈用这样的口吻提了?起来。
她怎么能够不介怀。
电话那边,妈妈的声音真是很高兴,“他在r市买了?个小两房,说可以你们一间,你弟弟一间,你跟他结婚了?的话,他就给弟弟转学到r市读高中,学费特?长费都归他包!”顿了?顿又感叹,“卖槟榔真是赚钱啊!”
池然呼吸声都重了?一点,尽量平静的对着手机说:“他许诺对弟弟好是很不错,但要我付出代价啊。”
妈妈即刻反驳,“那算什么代价?跟着他有了?房和车过好日子也算代价?”
池然闭了?闭眼?,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读书的时候,妈妈也曾呵护她,不让她早恋,怕她被?男同学占了?便宜。到了?现在,却?觉得让她去?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间房不是代价。
让她睡陌生?男人的房,换来弟弟独自睡一间房啊……
在池然的沉默中,妈妈可能意识到了?自己语气有点冲,换了?委婉些的声调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一个人在c市,又远又租房,肯定过得不好,我放心不下,不如回来r市发?展嘛,隔得近,我还?可以经常去?看你。”
池然打起一点精神,“我过得很好。自己工资租的房,住着很自在。”
“那打工总归是不比做生?意赚钱嘛。”妈妈劝说着,又作?出了?退让的姿态,“陈勇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妈妈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