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手里动作,耀远奸笑起来:「哈,山芋果然会舍不得我死掉。」
树摸不透他的思维,大骂:「耀远!你有病吗?!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妳在这里,看我打完手枪,我就不发出去。」耀远拍拍床铺,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是去死好了!」树气到,头也不回,直接开门出去。
但她很紧张,焦虑的在走廊徘徊,非常后悔自己刚刚嘴快失言。
搜寻过去印象里,莉香困在黑帮强哥的宫廷会馆时,树曾试图寻求小黑的意见帮助,他却沉默,因为能作主的不是他,而是背后真正有权势的人,也就是广颢;这间接说明了,春节渡假山庄的事件中,小黑命人料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完全是依照他老板的意思。广颢不是没有对付过人。
「对自己的兄弟,应该不至于下死手吧?」关于这部分,树也拿不准。她自我安慰:「一定又是耀远在逗我!」
晚间,广颢从外面回来,树就冲到楼下去,在他附近晃来晃去。
广颢摸摸她的头,跟平常一样温柔:「晚餐吃过了吗?」看起来毫无异样。
树陪他坐在饭厅里吃晚饭。忽地,广颢的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响,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树也偷偷拉长脖子,看着他以拇指拨弄屏幕半天,都没说什么,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广颢嘿嘿你有收到什么影片吗?」
「影片?」广颢熄了萤幕,拾起筷子,继续吃饭:「妳寄给我的啊?」
树摇头:「没有,只是随口问问。」
广颢露出一个困惑笑容。
饭后,树依旧跟在男人后面,哪怕他是要去上厕所。
「欸,广颢,如果有人对我做了奇怪的事,你会怎么样?」树倚在厕所门上,忍不住问。
「怎样奇怪的事?」
想到对方偷拍自己性爱又拿来自慰,树的脸已先红了。
正认真想着该举什么样的例子比较恰当,背后门突然开了,树跌了一下,正巧被广颢捞住,男人凑近她的耳朵:「谁对妳做奇怪的事?」下一句:「耀远吗?」
干!怎么这么准?!树内心惊呼,同时心虚起来。
就凭她迟疑的几秒,广颢认真起来了,用两手把女人控制在自己正前方:「老实告诉我,耀远对妳做了什么?」
「你不会对他怎样,对不对?」这不是承认了吗?感觉广颢气息冰冷下来,树突然担心耀远说的是真的,她忙修正:「我是说如果啦!只是假设性问题。不一定是他啦!」
「我会试着避开,不让他有机会做什么,如果避不开,只要会伤害到妳,让他直接消失也无所谓。」广颢非常严肃的说着这话。
「就算是同一个父母生的?」
树在他眼里看见,兄弟手足跟一个一般男人没有什么差别。
耀远说的是真的,所以没再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也是有原因的。树汗毛直竖,超气耀远干嘛明知大哥脾气还故意找死。
「耀远会为了好玩,做事不知轻重,不懂得拿捏分寸。他对妳做了什么?」这无非挑起广颢的敏感神经,换他变得锐利起来。
树开始冒冷汗,猛然意识到关键在于自己,「没啊。没有什么事啊!只是看到电视剧里的一些剧情,想知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理。结果跟电视演的都不一样,呵呵。」
男人气势终于松懈:「嗯,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跟你说?树第一次觉得,太有安全感原来也让人这么为难,太担心广颢下重手,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偷拍很可恶,但死罪的话,好像也太严重了
影片而已,又不是耀远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些像数光点,不是自己,这么想让树心里好过很多。至于偷拍这件事,避免和广颢在公用区域做那些事就好了,反正本来也不应该这么做,被拍到怨不得人,她想。跟大多数女性遭遇性骚扰一样,树犯了妥协、隐忍,想将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尽管不断强化内心,隔天,当她看见广颢和耀远面对面站在一起,却还是不自觉的僵在原地。耀远率先看见她,很自然地对她举手、打招呼:
「山芋!」
「妳的脸太诚实了!」耀远在靠近女孩身边时,用指背轻划了下树的脸畔:「我和我哥聊奶奶大寿的事情,妳别紧张啦!」声音突然低沉:「脸上写得这么清楚,会被大哥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