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概眼神一张,看了看富弼,好像看到了神经病。
“当真,昨天甘奇亲口威胁于我,说要派人杀我,他那般的人,做得出这种事。”
赵概点点头:“富相可把此事与陛下说了?”
“说了。”
“说了即可,富相小心就是,我还有急事面圣,下次再叙。”说完赵概就往宫内走。
富弼倒也不拦,接着往外走,走着走着,又碰到一人,御史司马光。
“司马中丞,甘奇要杀我!你也要小心,他可能也会对你动手。只要杀了你我二人,他甘奇可就在这朝堂之上再也没了掣肘,从此大权在握,后果不堪设想。”富弼这话,还有点水平,吓唬了司马光,也在拉拢一个盟友。
奈何司马光一脸懵逼看着富弼,久久不知回答什么。
“此事千真万确,那甘奇昨日在宴会之上………………你一定要小心呐,他记仇呢,当初借贷筹粮之事,你可是也反对过的……甘奇这般的人,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哦,下官知晓了,下官小心就是,下官还有事见陛下,来日再叙。”司马光起步也进宫了。
富弼心中越发安定了许多,再找人宣传已然,不仅要在朝堂上宣传,还得让人到百姓之中去宣传,且看他甘奇还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敢不敢动手杀人。
富弼出宫了。
赵概见了皇帝,砸吧着嘴,正是说完,犹豫几番。
赵顼便问:“赵相还有事要说?”
“陛下,说来也奇,富老相公说甘相要杀他……”
赵顼皱着眉头,却又见司马光走进来了,便问:“司马中丞,进来的时候可碰到富老相公?”
司马光又愣了愣,点头:“回禀陛下,碰上了。”
“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他说,甘相公要派人杀他,还说甘相公也会派人杀臣,让臣要小心。”司马光答道。
赵顼一脸的烦躁:“富相这是怎么了?年老智昏了?到处与人说这般话语?如此构陷甘相,这是欲意何为啊?”
司马光不答,也不知道怎么答,赵概这个老好人,更是不说话。
赵顼只有自问自答了:“莫不是他心虚了?知道自己对不起甘相,所以胡思乱想,心虚惶恐?”
赵概与司马光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心中都在想,官家之言有道理,应该是这么回事。必然好端端的富弼为什么到处与人说这种话语?
要说杀人的事情,甘相是做得出来的。但要说甘奇为了报复,在东京动手杀宰相与御史中丞,这怎么可能?
再这么说,甘相公也是名士大儒,又不是山林盗匪。更何况这大宋朝廷也不是盗匪山寨,何曾出过这种事情?
赵顼是一脸的不耐烦,摆着手:“罢了罢了,莫管这些,司马中丞何事而来?”
“陛下,臣适才去政事堂见了甘相,与甘相禀报了关于各地商税推广之事,尸位素餐渎职者甚多,甘相之意是让御史台派人下去一一拿回审问,更换主官。所以让臣到陛下这里问一问,此般行事可否?”司马光说起了正事。
赵顼想得一想,却是摇头:“甘相之言,合乎礼法,但是朕以为还是过激了一些,不若这般,懈怠者,发文训诫一番。渎职严重之人,贬谪即可。若是真的罪大恶极的,抓几个人入京以儆效尤,如此便也能达到惩前毖后的效果,又显得朝廷仁义。中丞以为如何?”
赵顼,还是要秉持老赵家一贯的作风,对士大夫极尽优待。
司马光点着头:“甘相头前有言,若是陛下觉得过于狠厉了,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办。”
赵顼闻言心中舒爽,便笑道:“那就这般,挑选几个无能之辈入御史台待审,其他人一训诫惩戒为主。”
“遵命。”司马光躬身便是告辞,回头去办差。
赵概也准备告辞而去了。
忽然赵顼开口:“赵相,你去富相府中走一趟,催促一下他,让他赶紧把打探消息的事情办一办,看看辽国皇帝到底死没死。”
赵概这差事是顺带手,便也点头躬身,告辞而去。
说话间,王安石进来汇报了:“陛下,臣来禀告借贷之事。”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