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何人?自然是甘相公。甘相公若是肯帮咱们,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等带兵入京围杀甘相公,甘相公还能帮我等?我若是甘相公,巴不得你我这些人死绝了才好。”
“那不一定,甘相公何许人也?那可是名士大儒,最是通情达理,而且甘相公也是那时间少有的聪慧人物,在军中,向来也是爱兵如子,咱们去寻甘相公,兴许真的一条出路。”
“去寻甘相公?”
“死马也当活马医了,甘相公若是愿意帮我等,那就最好不过,咱们一起去,在甘相公门口跪地请罪,兴许真能避此大祸。”
“那……那就一起去吧,只要甘相公愿意在陛下面前为我等说话,跪十天十夜也值得。”
此时的甘奇,正在家中,甲胄早已脱去,一身便服,心情大好,终于不用再那般如履薄冰惶恐度日了,家中的那些甲士也卸了一身甲胄,弓弩封箱,木盾也不必在摆在墙下。
好似这辈子,就今日最轻松,甘奇躺在摇椅之上,望着月空,人也放空了,身边儿女绕膝,吃食点心茶水。
连赵宗兰都喜笑颜开了,见得家中一切如常,再也没有来去的铁甲,她也知道事情解决了,坐在甘奇的身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甘霸左摇右晃走了进来:“大哥,门外来了许多军将,还有一些文官,说是要见大哥。”
难得安宁的甘奇,摆摆手:“不见,有什么事情明日早说。”
“大哥,可都跪在门外呢。”甘霸又道。
甘奇立马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什么?一帮文武官员跪在我家门口,这像什么话?这让人看去了,那还不知道怎么传呢。让他们进来,赶紧的,当真是胡来。”
“得令。”甘霸又摇着大屁股出去了。
甘奇起身到得前院,人才刚现身,就听一片嗡嗡。
“甘相公恕罪啊,今日之事,我等皆受那奸贼蒙骗,还请甘相公明鉴。”
“相公,末将之事一个小小军将,实不知内情,见得虎符印鉴,便听令带兵入城,麾下人马都还未来得及聚齐就入城了,哪里知道是这般情况,相公恕罪,相公恕罪。”
“相公,您是那千年不出的人物,必能知晓我等皆非从贼之人,可恨那文老贼……”
“相公,您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为我等美言几语,我等皆非逆贼,我等实在是被蒙骗了才做下带兵入城之事,相公救命!”
甘奇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浮生偷得半日闲,还真就半日,甘奇摆着手:“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又没谁说你们是逆贼,都回家睡觉。”
甘奇一脸的不耐烦,众人更是吓得不行:“相公,您一定要救我们呐……”
“唉,知道你们不是文彦博的党羽,都放心吧,不会有人那此事大做文章的,此事皆是文彦博一人所为,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有杀贼之功,回吧回吧。”甘奇认真说了一语,不认真都不足以安这些人的心。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作揖的作揖,躬身的躬身,拜的拜。
“相公英明呐。”
“相公当真是国之栋梁,是我等的恩人呐。”
“今日相公大恩,末将雷盖定然铭记于心,来日只要相公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末将末将董达,愿为相公牵马坠蹬,赴汤蹈火。”
“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了,同朝为官,皆为社稷。回吧回吧……”甘奇有点怕,要说这样说下去,到时候甘奇倒是与文彦博一样了,成了反贼。
“相公,末将一定铭记相公……”
“别,够了够了,回吧!都是文彦博一人谋逆,你们都是家国栋梁,忠心不二为朝廷效力。”甘奇摆着手,人也回头了。
还有人答:“对对对,相公说得对,皆是为朝廷效力,甘相公也是为朝廷效力。”
这句话甘奇听得倒是满意,只是人已经消失了,只留一帮人在前院如释重负,有了甘奇这番话语,回家能睡着了。